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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素材專輯(245)

1、美國人排隊文化

在洛杉磯的迪斯尼樂園,無論是坐小火車、坐小遊艇、看寬銀幕立體電影、還是要影視明星簽名,都要排長隊。但看得出來,主辦者為了盡量節省人們排隊的時間動了不少腦筋。有的在遊樂項目的入口處設定幾個自動打卡機,比如說現在是上午9時40分,有場表演在10時開始,但是前面仍排著長龍,這時你便可以拿出手中門票在打卡機上預約12時的那一場。那麽在這兩個小時裏,你可以去玩其他項目,免去排長隊之苦。

坐遊艇、雲霄飛車等難以預約,隻能規規矩矩排長隊。在一大片棚架下,欄桿圍成回旋式的排隊順序,由于不是排直線,便沒有了“長龍見首不見尾”的心理壓力,其實這長隊已排了近千人。

為了減輕排長隊的乏味,長隊旁的高台上往往安排一些小表演,如雜技、小魔術、呼啦圈即興比賽等。

我們參觀時正值炎夏,為了讓排隊的人群感覺舒適,大棚架上安裝上大風扇和噴水器,風扇一轉,細細的水珠飄灑而下,令人感到陣陣清涼。

為解決人們排長隊的心理負擔,有的場所還運用心理學人為製造“心理平衡”。在美國南方大城市——休斯頓的機場,原來乘客下機後走兩三分鍾便可以到領行李處再等上八九分鍾才能取到行李,意見自然較多。後來機場方面將行李處搬遷,使乘客下機後要走八九分鍾方到領行李處,但等不到兩三分鍾行李就來到面前了。盡管同樣花費十一二分鍾時間,但乘客意見就少了。

變枯燥為有趣,變無奈為理解,我想,這就是美國人的排隊文化吧。

2、魯迅像沖出籠子的夜鳥

據說中國的有錢階層,都不太愛看魯迅的書,那裏多刺耳的聲音。于是當下的選家也迎合這種心態,找一些並不刺激的文字,古樸平實,安寧和諧,便成了一種標準。但在我看來,那不過是一個幻影,在魯迅這樣的作家那裏,哪有什麽寧靜如水的文本呢?魯迅的晚年,文字多見火氣,悲憤之音不絕。出現這種現狀並非有失雅量,而是環境過于壓抑,不能自由表達的緣故。那時他的文章要不斷換各種筆名發表,但大多遭到刪改,文不成文。至于遭通緝,受辱罵更是屢見不鮮了。1934年12月致劉煒明的信有這樣一段話點明了他的心境:

“今年設立的書報檢查處,很有些‘文學家’在那裏面做官,他們雖然不會做文章,卻會禁文章,真禁得什麽話也不能說。現在我如果用真名,那是不要緊的,他們隻將文章大刪一通,刪得連骨子也沒有;我新近給明年的《文學》寫了一篇隨筆,約七八千字,但給他們隻刪剩了一千餘字,不能用了。而且辦事也不一律,就如那一本《拾零集》,是中央刪剩,準許發賣的,但運到杭州去,卻仍被沒收,他們的理由是:這裏特別禁止。

黑暗之極,無理之說,我自有生以來,第一次遇見。但我是還要反抗的。從明年起,我想用點功,索性來做整本的書,壓迫禁止,當然仍不能免,但總可以不給他們刪削了。”

我們由此可以明白先生幽憤深遠的緣由了。我有時看他的遺墨,讀到催淚之處,就這樣地想:先生像一隻沖出籠子的夜鳥,羽毛折斷了,也擋不住那高遠的飛翔。在無聲的夜,那叫聲打亂了雅人的美夢,卻催醒了沉睡的生民。有人喜歡那叫聲,有人卻聽了駭怕。

3、豐子愷面對錯畫

一個畫家,可以畫出美麗的圖畫來,但對別的門類不一定樣樣精通。大畫家豐子愷也有類似經歷。1935年的新年,他畫了一幅彩色立幅,隨《中學生》雜志贈送。畫的是一葉小舟,上有三個扳槳的人,面對著朝陽,背向著看畫人。畫的主題表示向光明的彼岸進發。有朋友向他指出:“你畫錯了!這三人都在倒扳槳,這船不能達到光明的彼岸,卻在那裏向後退了。” 豐子愷聽了這話,雖恍然若悟,但感到有點犯難。要他把扳槳的人畫面背對著太陽,似乎表現不出向光明的彼岸進發的意義。第二天他起一個早,特地到湖邊僱一隻船實驗了一下,打算向著太陽推槳。但非常吃力,還被船夫笑了。于是豐子愷服帖了。可是,他很難重畫這幅畫,隻得自我解嘲地說:“我悟到了向朝墩劃船的兩條哲理:你倘要省力,要速成,要舒服,要不被人笑,須得背光明。你倘要向光明,隻得吃力一點,遲進一點,用一點勁,再被人笑幾聲。”雖然這麽說,豐子愷還是認識了錯誤。

還有一次是在初解放時。豐子愷畫了一個坌地的人。他前面是坌松了的土,後面卻是一片平平的未坌過的地。有人向他指出:畫錯了!坌地應該向前坌,而不是向後退。如果向後退,坌出來的泥塊把自己腳下的地面蓋住,怎能再繼續坌呢!豐子愷恍然大悟。

4、饞食的理由

小兒三歲餘。一日晚餐前,小兒剝了一顆糖放進嘴裏。他的手上還捏著一小塊朱古力。他似乎在自言自語道:“這塊朱古力不能吃了,是等會兒給媽媽吃的。”他很明白,端坐于一旁的“嚴父”是不大會批準他飯前吃糖的,因為“吃糖就不吃飯了”。他已經有了些“小狡猾”。就像大人們常常為了讓他不要做某件事而“轉移他的註意力”一樣,他“聲明”留一塊朱古力給下班回來的媽媽吃,就可以讓他自作主張地吃了一顆糖的事實變得比較地名正言順些。

果然,“嚴父”連正眼也沒瞧他一下。不一會兒,一顆糖吃完了。又過了很小一會兒,他撕開了朱古力的包裝紙,同時說著:“就吃一點點,其它的是留給媽媽吃的。”“一點點”一下就被他吃掉了。朱古力的香甜顯然

更強烈地誘惑著他,他又說了:“再吃一點點,就不能再吃了,要留給媽媽吃了。”半塊朱古力又被他吃掉。終于,他想出了最後的理由:“大人是不喜歡吃糖的,我就吃掉算了。”他終于把本來打算留給媽媽的最後那點朱古力吞進了嘴裏。

我冷眼旁觀了這一切,沒有說一句話。但我已經很清楚地看到:“欲望”是怎麽一步一步地吞食了“良知”的。好在他還小,教育還來得及。

5、認真極處是執著

1944年冬季,盟軍完成了對德國的合圍,法西斯德國敗亡在即。德國百姓的生活陷入困境,食物短缺,燃料匱乏。由于德國地處中歐,冬季非常寒冷,缺燃料可能導致許多居民凍死,不得已,各地市政府隻得讓市民上山砍樹。

德國人是這樣砍樹的,據戰前留學德國(被困)的季羨林回憶:林業人員先在茫茫林海中搜尋,尋找老弱樹或劣質樹,找到,則在上面畫一個紅圈。“砍伐沒有紅圈的樹,要受到處罰。”問題是,誰來執行處罰?當時德國行政管理名存實亡,公務員盡數抽調到前線去了,市內找不到警察,全國近乎處于政權的真空。但直到戰爭結束,全德國沒有發生過一起居民亂砍濫伐的事,他們全部忠實執行了規定。事隔五十多年,季羨林老人提起這事仍感嘆不已:德國人“具備了無政府的條件卻沒有無政府的現象。”

1984年,武漢柴油機廠聘請德國退休老人格裏希任廠長。在這以前,“中國製造的柴油機噪聲遠播幾公裏,油跡濺灑數米外。而德國人生產的柴油機可以放在辦公室紅地毯上工作,不影響隔壁房間人們辦公。”

武漢柴油機廠聘請格裏希時,氣缸雜質長期徘徊在五千毫克。格裏希上任後的第一個會議,隻講了兩句話。一是:“清潔度是產品壽命的關鍵!”二是當著市機械局長的面,把幾個氣缸放在會議桌上,然後從氣缸中一抓一大把鐵砂,臉色鐵青地說:“這絕對不是技術問題,而是責任心問題!”格裏希治廠兩年,將武漢柴油機廠的氣缸雜質由五千毫克降到了一百毫克左右。即使卸職(因種種原因)後,每次去武漢柴油機廠探望,他還念念不忘質量問題。當他拿出磁頭檢查棒伸進缸體孔道探測,發現有未清除幹凈的鐵粉;當他拿出放大鏡檢查齒輪上的光潔度,發現有些波紋時,竟忘記了自己已不是廠長,火氣又上來了……

6、自由的限度

我所在的一所美國大學最近爆出新聞:該校工程系的S教授因持有兒童色情資料而被判處35個月的有期徒刑。S教授在其學科領域頗有聲望,他之所以鋃鐺入獄,是因為警察在他辦公室的台式電腦、他的筆電和一些磁碟上發現了兒童色情資料。

持有兒童色情資料在美國是違法的。這與我們對美國的印象,尤其是有關性的印象有很大的出入。其實,美國的性自由是有限度的。這些限度中,年齡是一個很重要的衡量標準,成人與否是個關鍵的分界。如果你還是未成年人,在正規的渠道,你不可能享受所謂的性自由。美國的電視比較“幹凈”。我看過英文版的《臥虎藏龍》,小龍與小虎相處幾天後有性行為。後來我在電視上再看到它時,發現竟連這個隱約的性片斷也被刪去了。

美國的性用品和色情雜志也隻在專門的店裏出售,出入人員都有年齡的限製。這些性用品商店,從面板看,很像國內的酒吧,有很嚴實的門窗,即使是白天,窗簾也是拉著的。而在普通的超市和大商店,均不可能輕易地看到色情的商品。具體到色情材料,隻要是出于自己的意願,成人本身可以成為色情材料,可以被拍攝或出售。而兒童的色情材料,即使是出于兒童自己的意願,拍攝者、出售者和佔有者則均構成犯罪。這是這個“性自由”的國家對未成年人的身體和性權利的保護。

7、行動決定命運

播下一種行動,你將收獲一種習慣;播下一種習慣,你將收獲一種性格;播下一種性格,你將收獲一種命運。

——行動將決定命運

善于說明的人總是很多,敢于明說的人總是很少。

——某社會學家語

許諾通常分為兩種:一種如清茶,倒一杯是一杯;一種如啤酒,剛倒半杯,泡沫就開始翻騰。

——別讓表面現象蒙住眼睛

時尚就是比普通人的生活快半步——快一步叫前衛,慢一步叫落伍。

——北大教授張頤武談時尚

如果把世上每個人的痛苦放在一起,再讓你去選擇,你可能還是願意選擇自己原來的那一部分。

——蘇格拉底的“痛苦”哲學

8、低頭的稻子

越成熟的稻子,頭就會越低,它意味著我們應該更多地為別人付出。

——日本早稻田大學的奧島孝康校長從自己學校的名字說起,用獨特的“稻子論”詮釋人生

我吹蠟燭時許的願是買彩票中500萬大獎,然後去周遊世界,最後剩下的錢買個官來當。

——一個孩子11歲生日時說的話。

比爾·蓋茨最聰明的地方不是他做了什麽,而是他沒做什麽。

——青年富豪陳天橋常說的一句話。意思是以比爾·蓋茨的實力,他可以買下紐約,可以去做房地產,但他專註在自己的作業系統、軟體研發,而不被市場中別的誘惑所吸引

不要把由自己支配的16小時,變成了由別人支配的24小時。

——一些企業老總拒絕手機的理由

老婆勸老公:不要抽煙喝酒,這樣傷身體;老公勸老婆:不要說這些話,這樣傷感情。

——兩種勸都含著愛

9、紅王蟹“橫行”歐洲

多達1000萬隻的紅王蟹正沿挪威海岸浩浩蕩蕩奔向歐洲。

所到之處成“水下沙漠”

紅王蟹重量可達11公斤,鉗長可達0.9米,能夠一口咬掉人的手指。這支“紅色大軍”狂吞蛤和其它甲殼類動物,它們已經沿挪威海岸南下了644公裏,所到之處留下專家所稱的“水下沙漠”,挪威海洋專家呼吁對紅王蟹發動一場“閃電戰”,阻止它們迅猛南下,以免海洋生態環境受到威脅。

紅王蟹是美味佳餚

紅王蟹由前蘇聯領導人斯大林于上世紀三十年代從太平洋引進到北冰洋中靠近歐洲大陸的巴倫支海域,以便為前蘇聯西北部人口提供食物來源。九十年代,紅王蟹數量爆炸性成長,迄今無人能夠破解其中奧秘。紅王蟹的一隻腿就足夠一名成年男子飽餐一頓,它們在日本和美國被當作美味佳餚,價格不菲。在挪威,1磅(0.45公斤)紅王蟹肉也要27美元。

10、郭沫若改詩

郭沫若、夏衍和著名劇作家于伶都是好朋友。1943年2月,于伶過37歲生日,大家聚在一起為他慶賀,夏衍即席賦《贈于伶》七絕一首:長夜行人三十七,如花濺淚幾吞聲;杏花春雨江南日,英烈傳奇說大明。

詩中巧妙地把于伶的4部劇作《長夜行》、《花濺淚》、《杏花春雨江南》、《大明英烈傳》的名稱鑲嵌進去,形象生動地概述了他的藝術和人生經歷,而且完全符合詩詞格律。

郭沫若贊賞之餘,表示詩的情調太低沉了,因為是摯友,他就提筆改動如下:大明英烈見傳奇,長夜行人路不迷;春雨江南三七度,如花濺淚發新枝。

果然“詩如其人”,雖為改作,但郭沫若那樂觀積極、昂揚向上的思想風格立即躍然紙上,整首詩的精神面貌煥然一新,意境也頓覺深遠、開闊起來。而且,讀者隻要稍加分析就會發現,郭沫若雖然為夏詩動了“大手術”(語序顛倒,更換八字),但是在全部保留原詩內容的前提下,仍然完全符合格律。這個小故事,充分顯示了中華詩詞變化無窮、趣味豐富的巨大藝術魅力,也體現出方塊漢字無與倫比的神奇和奧妙。

更有意思的是,郭沫若不但給朋友改詩,還給自己的政敵改詩。1947年1月30日,胡適在《文匯報》發表了一首詩:偶有幾莖白發,心情微近中年;做了過河卒子,隻能拼命向前。反映了自己在國民黨偽“國大”召開期間的思想狀態。郭沫若看到這首詩後,立即寫了一篇雜文《替胡適改詩》,對其進行了辛辣的諷刺:“這樣簡單的二十四個字,所表現的‘心情’卻頗悲壯……他幹脆承認做了黑棋一邊的‘卒子’……這樣可寶貴的‘卒子’下棋人自然應該寶貴使用的,因此,這卒子的‘命’斷乎不允許你那麽輕‘拼’掉。即使卒子想‘拼’,主子也未必許‘拼’……我看倒不如把‘拼’字率性改為‘奉’。”

僅一字之差,作者的形象陡然改變,全詩的境界氣勢亦一落千丈———是非對錯姑且不論,郭沫若的奇思妙想和高超詩藝的確令人拍案叫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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