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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大賽獲獎作品:斷發

咔嚓、咔嚓、咔嚓......

一縷縷斷裂的頭發落在我的肩上,像一些,或遠或近的片段。失去水分,漸漸分散,失去聯系。

閉眼,許多場景便紛至沓來,一幀幀閃過。

又想起我不止一次穿過的人群,我似乎還能記起他們每個人的表情:焦急、忙碌、歡喜、或是抑掩不住的失落和悲傷。

又想起每次都會途徑的那條小路的春天:曼妙的柳、挺拔的楊依舊存在,厚實的老槐樹經久不衰,廊檐上垂下的紫藤蘿散發著誘人的香......隻是,那兒少了些許人煙。

這些回憶那麽深,深到烙在了心裏,我目送沿海的日落,緊抱一個醉生夢死的枕頭,遊不出回憶,卻學不會放手。

曾聽人說:回憶是一座橋,卻是通向寂寞的牢。我時常以為,每張臉孔下隱藏著的都是另一個一千零一夜。他們都有著我不曾覺察的喜怒哀樂。我曾經以為我有著最睿智的眼光,能看清一切,能理解很多的不合常理,卻在最終發現我與常人無異,一切一切。復又不能解釋自己的人生,變得像遺失了玩具的兒童般失落。

所以,我隻能把我們的故事刻在風化的山牆上,路人看到的時候都哭了,我又頓然領悟,其實我們每個人的經歷加起來,也是一部一千零一夜。而每個人的情緒遭遇,也是故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切,都應該學會淡然,正如茶道所言:“一期一會,難得一面,世當珍惜。”這種不羈,就像在那些上演著繁華不肯謝幕的年華裏開一朵地老天荒的花。

當然,也包括我的一再囹圄與困惑,不也是這故事的小小片段?構成這在我眼前呈現的斑斕世界,單一的幸福並不能滿足任何人,因為苦難的存在才能使它顯得彌足珍貴,就像再漂亮的顏色也需要互補色的襯托才能顯示它的絢麗。

吹風機吹走肩上的斷發,或緩或急地墜向地面,像抖下的歲月的塵灰,露出平整的發際。也許,每個人也正像這一絲飄落的發,飄飄浮浮,投向自己的終點。

又或許,像珍藏在戀人手中的烏黑發尾,被擁入一個深深的懷抱中,不願醒來,去繪一場生死契闊的遊戲,或是為我們的故事寫一個結局。

海子說:“星星的故事,是陪你走在人海裏卻不會讓你走丟。”而我們,深埋于自己的夢裏,再次夢見春暖花開,醒來便可綻放。

化工學院 工藝13-1:卜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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