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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是我最喜歡的人

老師確確是我最喜歡的男人。他是一個老男人,和我父親的年齡一樣大。

在1978年他考上這所大學,那時我還沒有出生。我在二十年後來到這裏,他依然留在這所學校。匆匆忙忙地我也來到了這裏,似乎就是專程趕來和他相見。就像是來赴一個遲到了二十年的約會。我見到了他,可他已經不屬于我了。他是老師,在高高的講台上滔滔不絕地講述,而我隻能

靜靜地聽。我們之間的距離比海還寬!

可是我還是愛他的,希望做他的女人,嫁給他。但是我沒有幸運在他需要一個女朋友的時候剛好出現在他身邊,我找到他時,他已經是教授了,最重要的是他有妻子有孩子,他還有責任心。如果他沒有責任心,我也不會對他如此著迷。

我們不可能一起去自習,一起走在校園的林陰路上,這些他都是和別的女人一起做的,在二十年前就做完了。我隻能看著他,在講台上高高地坐著,遠遠地離著我。于是我們也就沒有可能相愛,像我期待的那樣。雖然我一直愛著他, 沒有動搖過。

至于他的女兒,我不止嫉妒,也愛。那是來自他的,是他的生命的延續,是他最愛最得意的作品。是骨血也是心血。我想見這個女孩,遠遠看一眼也好,那會是怎樣精彩而幸福的一張臉啊!他說他的女兒是他帶到世界上的生命,他要對她負責,他的女兒要有著不比別人差的幸福,甚至更多。女兒的一聲嘆息會讓他琢磨一個星期,然後解決這個嘆息背後的問題。這個女孩這樣地被人疼著,寵著,而且那個人就是父親。

這個男人說一個人要拷問靈魂,這樣他才會成熟,最痛苦的莫過于此,但最重要的也莫過于此。說知識分子是不同于知識人,他們之間有著質的不同。我知道他是精神的,是純凈的。和他所講授的美學一樣不沾染人間的煙火與灰土。

我狂迷美學,因為他,因為我自己。我要考他的研究生,因為我知道他從來不知道我的存在,我要改變這樣的狀況。還因為我也是真的喜歡美學,如此接近上帝的學科。我希望這樣就可以得到他的疼愛,不用這麽多,也不用太久,也許一個小時就好,也許一個小時後我還是不滿足,那就再賴上一個小時。不過分的,我已經期待了那麽久!

我愛他,可以像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那樣,也可以是一個孩子愛自己的父親那樣。如果我和他有著接近的年紀,我會做他的妻子或情人。現在我離他有二十幾年的距離,就希望可以做他的女兒,或者學生。我已經是他的學生了,聽了他一年的課。我希望這樣的日子延續,再延續。

或者我也可以找一個和他相象的人去愛,可是該怎麽找呢?我又怎麽有那樣的眼光,可以在一張張青澀的臉上看到將來的智慧之光呢?我尋找著,排除著,可是到現在兩手空空。我還要等多久呢?而我等的又是什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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