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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武帝司馬炎立白目當太子

公元265年,權傾朝野的晉王司馬炎被人逼迫的直冒冷汗,原來魏國皇帝曹奐嫌皇帝這個職業心理壓力太大,沒什麽前途,所以“心甘情願,斬釘截鐵”的要禪讓給司馬炎。司馬炎本不願意,不過誰叫他是忠臣呢,為了不使皇帝為難,他在推讓了三次後終于接受了“無奈”的現實,登基做了皇帝。晉王司馬炎搖身一變,成了西晉的開國之君,這就是晉武帝。

晉武帝即位後,用了十五年的時間,終于攻破了東吳,使得“金陵王氣黯然收”,重新統一了全國。晉武帝在高興之餘,覺得也應該選繼承人了,好讓這大一統的壯麗江山後繼有人,于是他大筆一揮,有法可依的立司馬衷為太子。這項人事方面的任命很符合《嫡長子繼承法》裏的有關規定,因為司馬衷既是武帝的長子,又是嫡子,太子之位看起來非他莫屬。不過整個事件中,也有“一點”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司馬衷其實是一個連大臣們都知道的如假包換的智障青年。

晉武帝立了白目太子後,“朝臣鹹謂純質,不能親政事”,于是上書勸諫的不少。尚書令衛瓘一次參加完皇家宴會,假借著酒勁跪在龍椅下面,“欲有所啓”,武帝笑著問他:“愛卿有什麽事情啊?”老年人通常比較狡猾,衛瓘欲言又止,也不明說,隻是撫摸著龍椅喃喃自語:“此座可惜!”武帝知道他的意思,于是順勢說道:“愛卿,你可真喝醉了。”于是叫人把衛瓘扶下去了。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很多時候一個天才都能被詆毀成白目,何況司馬衷是一個真正的弱智呢。群臣勸諫時間一長,晉武帝自己也就犯了嘀咕,心想:難道我的兒子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嗎?為了驗證真假,晉武帝有一天叫人給太子送去了一疊公文,讓他批復,結果第二天太子批復的公文送到案頭,晉武帝看著上面寫的雖然不是引經據典,可也頭頭是道,便大放寬心,心裏石頭落了地,“省之,甚悅”。他轉天高興的對群臣說,誰說太子傻,我看不比我差。可是晉武帝哪裏知道,太子的批復都是東宮裏的人代寫的,是典型的作弊,可笑的晉武帝搞了次免檢考試,就斷定太子不是痴呆,國家大事如此草草,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其實武帝也不是一點也不知道司馬衷的腦袋有點進水,隻是愛子心切的他不知道或者不願知道事情的真相——司馬衷根本就是一個弱智,他總以為太子隻是人比較“憨厚老實”而已。另外隨著時間的流逝,有三個要素擺在了武帝的面前,一個比一個有說服力,這讓他最終打消了換太子的念頭。第一,司馬衷的生母,武帝的楊皇後病逝前,曾經讓武帝發誓保住司馬衷的太子之位,武帝在病床前“流涕許之”。第二,楊皇後為司馬衷娶了功臣賈充的女兒,把位高權重的賈家捆綁在了太子的戰車上,使武帝有了投鼠忌器之心。第三,這也是最重要的因素,司馬衷的兒子司馬遹自幼聰明伶俐,討人喜歡,武帝十分喜愛,對他另眼相看,甚至評價他說:“此兒當興我家。”這樣一來,武帝為了使日後的司馬遹登上皇位,也就隻能讓司馬衷坐穩皇太子之位先了。(司馬衷老子沾了兒子的光,真是傻人有傻福。)

公元290年,晉武帝司馬炎病逝,三十多歲的司馬衷即位,這就是著名的晉惠帝。惠帝當上皇帝後,受“天資”所限,其主要工作是充當木偶。一開始,朝政掌握在他的皇後賈南風手中,賈南風既黑且醜,搞的朝廷也是暗無天日。到了後來,司馬氏諸王也逐漸發現了一個事實,惠帝其實不是皇帝,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任人擺布的橡皮圖章。王爺們想明白了這一層後,幹脆帶兵沖進宮中殺了亂政的賈南風,然後開始玩起了奪寶奇兵的遊戲,看誰能把惠帝搶在自己的手裏。在這場宮廷內的血腥遊戲中,一共有八個王爺前赴後繼,不怕犧牲的參與進來,最後都化作了一堆黃土隨風而逝。而西晉王朝經過“八王之亂”的折騰,再加上少數民族的打擊,也被搞的大廈將傾,行將就木。不久之後,中原地區五胡十六國的悲慘時代,緩慢並固執的拉開了血染的帷幕。

著名白目皇帝司馬衷登上了本不屬于他的歷史舞台,結果表演的一塌糊塗,不但把自己的命都賠了進去,甚至連舞台都被少數民族搶去一大半用來排練“五胡亂華”了,這恐怕是晉武帝永遠不會想到的吧。話又說回來,晉武帝明知道自己的長子智力有缺陷,卻還是立其為傳人,最後導致國破家亡,真是殊為可嘆。正因為如此,唐代的名相房玄齡在三百年後依然對武帝選人不當的立儲行為痛心疾首,大加抨擊。在他所著的《晉書》中,房玄齡這樣寫道,“惠帝可廢而不廢,終使傾覆洪基。夫全一人者德之輕,拯天下者功之重,棄一子者忍之小,安社稷者孝之大。所謂取輕德而舍重功,畏小忍而忘大孝。聖賢之道,豈若斯乎”!

註:惠帝的弱智達到一個什麽樣的高度,我們可以從一件事情略知一二:天下荒亂,百姓餓死,帝曰:“何不食肉糜?”

本文史料來源于《晉書》和《資治通鑒》

《資治通鑒》卷七十九:十二月,壬戌,魏帝禪位于晉;甲子,出舍于金墉城。丙寅,王即皇帝位,大赦,改元。

《晉書》衛瓘列傳:惠帝之為太子也,朝臣鹹謂純質,不能親政事。瓘每欲陳啓廢之,而未敢發。後會宴陵雲台,瓘托醉,因跪帝床前曰:“臣欲有所啓。”帝曰:“公所言何耶?”瓘欲言而止者三,因以手撫床曰:“此座可惜!”帝意乃悟,因謬曰:“公真大醉耶?”瓘于此不復有言。

文章摘自 《歷史的荒謬》 作者:劉傑   出版社:北方文藝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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