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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事性散文

陽光下的藤椅 

“吱囉,吱囉”,一陣熟悉的響聲飄入耳鼓,我知道姥爺一定又躺在藤椅上欣賞那些花了。 

八十出頭的姥爺,身材枯瘦枯瘦的,腰板卻還挺得直。頭發已經花白了,山中老藤似的皺紋爬滿了臉頰,姥爺常常感嘆,“歲月不留人哪!” 

我一直有點畏懼姥爺。記得很小的時候,我弄折了他的花,姥爺大發雷霆,竟然當著爸爸的面,拿掃帚打了我一頓。後來,姥爺提起這事兒,那時,他也是坐在藤椅上,眯著雙眼,輕輕說道:“這些花可都是有感情的,它們陪我好多年了。現在我沒事的時候,給它們澆點水,翻翻土,看它們有沒有開花,我的心情就很好了。”姥爺似乎在自言自語,可他平靜的口吻和陽光下安詳的面容,著實讓我愧疚了好一陣呢! 

姥爺不是很愛說話,閒暇的時候,除了擺弄那些花,就是戴上那副老花鏡,翻翻破舊的辭海。小時候,我有不知道的詞呀、典故呀、人物呀,隻要跟姥爺說一聲,他就會戴上他的老花眼睛,翻開厚重的辭海,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那時,在我的眼裏,姥爺仿佛就是一本厚厚的辭海,無所不知。 

當然,尤其讓我對姥爺心生敬畏的是姥爺的一身正氣。姥爺以前是財務科的科長,這是多麽令人眼紅的位置啊,可是姥爺一直兩袖清風,隻管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他的傻,成為同事私下的笑料,連姥姥、小姨們也怨姥爺老實。可姥爺很坦然,“為人不做虧心事,不怕夜半鬼叫門。什麽叫心底無私天地寬啦!就我這樣的。”姥爺說完,還重重地拍拍胸脯。 

我一天天地長大,姥爺卻在一天天地老去。可我對姥爺那種畏懼依然存在。我想,這不是別的,正是被他內在的威嚴所折服,正氣所感染的緣故吧!然而不管怎樣,他終究是那個坐在藤椅上的慈祥老人,是疼愛我的姥爺。 

午後的陽光溫柔地灑在藤椅上,那些花兒在空氣中搖曳,我看到姥爺臉上浮著滿足的笑意。這個畫面在我的記憶中定格。

《瘋娘》

23年前,有個年輕的女子流落到我們村,蓬頭垢面,見人就傻笑,且毫不避諱地當眾小便。因此,村裏的媳婦們常對著那女子吐口水,有的媳婦還上前踹幾腳,叫她“滾遠些”。可她就是不走,依然傻笑著在村裏轉悠。

那時,我父親已有35歲。他曾在石料場子幹活被機器絞斷了左手,又因家窮,一直沒娶媳婦。阿麼見那女子還有幾份姿色,就動了心思,決定收下她給我父親做媳婦,等她給我 家“續上香火”後,再把她攆走。父親雖老大不情願,但看著家裏這番光景,咬咬牙還是答應了。結果,父親一分未花,就當了新郎。

娘生下我的時候,阿麼抱著我,癟著沒剩幾顆牙的嘴,欣喜地說:“這瘋婆娘,還給我生了個帶把的孫子。”隻是我一生下來,阿麼就把我抱走了,而且從不讓娘靠近。

娘一直想抱抱我,多次在阿麼面前吃力地喊:“給,給我……”阿麼沒理她。我那麽小,像個肉嘟嘟,萬一娘失手把我掉在地上怎麽辦?畢竟,娘是個瘋子。每當娘有抱我的請求時,阿麼總瞪起眼睛訓她:“你別想抱孩子,我不會給你的。要是我發現你偷抱了他,我就打死你。即使不打死,我也要把你攆走。”阿麼說這話時,沒有半點兒含糊的意思。娘聽懂了,滿臉的惶恐,每次隻是遠遠地看著我。盡管娘的奶脹得厲害,可我沒能吃到娘的半口奶水,是阿麼一匙一匙把我喂大的。阿麼說娘的奶水裏有“神經病”,要是傳染給我就麻煩了。

那時,我家依然在貧困的泥潭裏掙扎。特別是添了娘和我後,家裏常常揭不開鍋。阿麼決定把娘攆走,因為娘不但在家吃“閒飯”,時不時還惹是生非。

一天,阿麼煮了一大鍋飯,親手給娘添了一大碗,說:“媳婦兒,這個家太窮了,婆婆對不起你。你吃完這碗飯,就去找個富點兒的人家過日子,以後也不準來了,啊?”娘剛扒了一大團飯在口裏,聽了阿麼下的“逐客令”顯得非常吃驚,一團飯就在嘴裏凝滯了。娘望著阿麼懷中的我,口齒不清地哀叫:“不,不要……”阿麼猛地沉下臉,拿出威嚴的家長作風厲聲吼到:“你這個瘋婆娘,犟什麽犟,犟下去沒你的好果子吃。你本來就是到處流浪的,我收留了你兩年了,你還要怎麽樣?吃完飯就走,聽到沒有?”說完阿麼從門後拿出一柄鋤,像餘太君的龍頭杖似的往地上重重一磕,“咚”地發出一聲響。娘嚇了一大跳,怯怯地看著婆婆,又慢慢低下頭去看面前的飯碗,有淚水落在白花花的米飯上。在逼視下,娘突然有個很奇怪的舉動,她將碗中的飯分了一大半給另一隻空碗,然後可憐巴巴地看著阿麼。

阿麼呆了,原來,娘是向阿麼表示,每餐隻吃半碗飯,隻求別趕她走。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幾把,阿麼也是女人,她的強硬態度也是裝出來的。阿麼別過頭,生生地將熱淚憋了回去,然後重新板起了臉說:“快吃快吃,吃了快走。在我家你會餓死的。”娘似乎絕望了,連那半碗飯也沒吃,朗朗蹌蹌地出了門,卻長時間站在門前不走。阿麼硬著心腸說:“你走,你走,不要回頭。天底下富裕人家多著呢!”娘反而走攏來,一雙手伸向婆婆懷裏,原來,娘想抱抱我。

阿麼憂鬱了一下,還是將襁褓中的我遞給了娘。娘第一次將我摟在懷裏,咧開嘴笑了,笑得春風滿面。阿麼卻如臨大敵,兩手在我身下接著,生怕娘的瘋勁一上來,將我像扔垃圾一樣丟掉。娘抱我的時間不足三分鍾,阿麼便迫不及待地將我奪了過去,然後轉身進屋關上了門。

當我懵懵懂懂地曉事時,我才發現,除了我,別的小伙伴都有娘。我找父親要,找阿麼要,他們說,你娘死了。可小伙伴卻告訴我:“你娘是瘋子,被你阿麼趕走了。”我便找阿麼扯皮,要她還我娘,還罵她是“狼外婆”,甚至將她端給我的飯菜潑了一地。那時我還沒有“瘋”的概念,隻知道非常想念她,她長什麽樣?還活著嗎?沒想到,在我六歲那年,離家5年的娘居然回來了。

那天,幾個小伙伴飛也似地跑來報信:“小樹,快去看,你娘回來了,你的瘋娘回來了。”我喜得屁顛屁顛的,撒腿就往外跑,父親阿麼隨著我也追了出來。這是我有記憶後第一次看到娘。她還是破衣爛衫,頭發上還有些枯黃的碎草末,天知道是在那個草堆裏過的夜。娘不敢進家門,卻面對著我家,坐在村前稻場的石磙上,手裏還拿著個髒兮兮的氣球。當我和一群小伙伴站在她面前時,她急切地從我們中間搜尋她的兒子。娘終于盯住我,死死地盯住我,裂著嘴叫我:“小樹……球……球”她站起來,不停地揚著手中的氣球,討好地往我懷裏塞。我卻一個勁兒地往後退。我大失所望,沒想到我日思夜想的娘居然是這樣一副形象。一個小伙伴在一旁起哄說:“小樹,你現在知道瘋子是什麽樣了吧?就是你娘這樣的。”

我氣憤地對小伙伴說:“她是你娘!你娘才是瘋子,你娘才是這個樣子。”我扭頭就跑了。這個瘋娘我不要了。阿麼和父親卻把娘領進了門。當年,阿麼攆走娘後,她的良心受到了拷問,隨著一天天衰老,她的心再也硬不起來,所以主動留下了娘,而我老大不樂意,因為娘丟了我的面子。

我從沒給娘好臉色看,從沒跟她主動說過話,更沒有喊她一聲“娘”,我們之間的交流是以我“吼”為主,娘是絕不敢頂嘴的。

家裏不能白養著娘,阿麼決定訓練娘做些雜活。下地勞動時,阿麼就帶著娘出去“觀摩”,說不聽話就要挨打。

過了些日子,阿麼以為娘已被自己訓練得差不多了,就叫娘單獨出去割豬草。沒想到,娘隻用了半小時就割了兩筐“豬草”。阿麼一看,又急又慌,娘割的是人家田裏正生漿拔穗的稻谷。阿麼氣急敗壞地罵她:“瘋婆娘谷草不分……”阿麼正想著如何善後時,稻田的主人找來了,竟說是阿麼故意教唆的。阿麼火冒三丈,當著人家的面拿出根棒一下敲在娘的後腰上,說:“打死你這個瘋婆娘,你給老娘滾遠些……”

娘雖瘋,疼還是知道的,她一跳一跳地躲著棒槌,口裏不停地發出“別、別……”的哀號。最後,人家看不過眼,主動說“算了,我們不追究了。以後把她看嚴點就是……”這場風波平息後,娘歪在地上抽泣著。我鄙夷地對她說:“草和稻子都分不清,你真是個豬。”話音剛落,我的後腦勺挨了一巴掌,是阿麼打的。阿麼瞪著眼罵我:“小兔崽子,你怎麽說話的?再這麽著,她也是你娘啊!”我不屑地嘴一撇:“我沒有這樣的傻瘋娘!”

“嗬,你真是越來越不象話了。看我不打你!”阿麼又舉起巴掌,這時隻見娘像彈簧一樣從地上跳起,橫在我和阿麼中間,娘指著自己的頭,“打我、打我”地叫著。

我懂了,娘是叫阿麼打她,別打我。阿麼舉在半空中的手頹然垂下,嘴裏喃喃地說道:“這個瘋婆娘,心裏也知道疼愛自己的孩子啊!”我上學不久,父親被鄰村一位養魚專業戶請去守魚池,每月能賺50元。娘仍然在阿麼的帶領下出門幹活,主要是打豬草,她沒再惹什麽大的亂子。

記得我讀國小三年級餓一個冬日,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阿麼讓娘給我送雨傘。娘可能一路摔了好幾跤,渾身像個泥猴似的,她站在教室的窗戶旁望著我傻笑,口裏還叫:“樹……傘……”一些同學嘻嘻地笑,我如坐針氈,對娘恨得牙癢癢,恨她不識相,恨她給我丟人,更恨帶頭起哄的範嘉喜。當他還在誇張地模仿時,我抓起面前的文具盒,猛地向他砸過去,卻被範嘉喜躲過了,他沖上前來掐住我的脖子,我倆撕打起來。我個子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被他輕易壓在地上。這時,隻聽教室外傳來“嗷”的一聲長嘯,娘像個大俠似地飛跑進來,一把抓起範嘉喜,拖到了屋外。都說瘋子力氣大,真是不假。娘雙手將欺負我的範嘉喜舉向半空,他嚇得哭爹喊娘,一雙胖乎乎的小腿在空中亂踢蹬。娘毫不理會,居然將他丟到了學校門口的水塘裏,然後一臉漠然地走開了。

娘為我闖了大禍,她卻像沒事似的。在我面前,娘又恢復了一副怯怯的神態,討好地看著我。我明白這就是母愛,即使神志不清,母愛也是清醒的,因為她的兒子遭到了別人的欺負。當時我情不自禁地叫了聲:“娘!”這是我會說話以來第一次喊她。娘渾身一震,久久地看著我,然後像個孩子似的羞紅了臉,咧了咧嘴,傻傻地笑了。那天,我們母子倆第一次共撐一把傘回家。我把這事跟阿麼說了,阿麼嚇得跌倒在椅子上,連忙請人去把爸爸叫了回來。爸爸剛進屋,一群拿著刀棒的壯年男人闖進我家,不分青紅皂白,先將鍋碗瓢盆砸了個稀巴爛,家裏像發生了九級地震。這都是範嘉喜家請來的人,範父惡狠狠地指著爸爸的鼻子說:“我兒子嚇出了神經病,現在衛生院躺著。你家要不拿出1000塊錢的醫葯費,我他媽一把火燒了你家的房子。”

1000塊?爸爸每月才50塊錢啊!看著殺氣騰騰的範家人,爸爸的眼睛慢慢燒紅了,他用非常恐怖的目光盯著娘,一隻手飛快地解下腰間的皮帶,劈頭蓋臉地向娘打去。一下又一下,娘像隻惶惶偷生的老鼠,又像一隻跑進死胡同的獵物,無助地跳著、躲著,她發出的凄厲聲以及皮帶抽在她身上發出的那種清脆的聲響,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最後還是派出所所長趕來製止了爸爸施暴的手。派出所的調解結果是,雙方互有損失,兩不虧欠。誰在鬧就抓誰!一幫人走後,爸看看滿屋狼籍的鍋碗碎片,又看看傷痕累累的娘,他突然將娘摟在懷裏痛哭起來,說:“瘋婆娘,不是我硬要打你,我要不打你,這事下不了地,咱們沒錢賠人家啊。這都是家窮惹的禍!”爸又看著我說:“樹兒,你一定要好好讀書考大學。要不,咱們就這樣被人欺負一輩子啊!”我懂事地點點頭。

2000年夏,我以優異成績考上了高中。積勞成疾的阿麼不幸去世,家裏的日子更難了。恩施洲的民政局將我家列為特困家庭,每月補助40元錢,我所在的高中也適當減免了我的學雜費,我這才得以繼續讀下去。

由于是住讀,學習又抓得緊,我很少回家。父親依舊在為50元打工,為我送菜的擔子就責無旁貸地落在娘身上。每次總是隔壁的嬸嬸幫忙為我抄好鹹菜,然後交給娘送來。20公裏的羊腸山路虧娘牢牢地記了下來,風雨無阻。也真是奇跡,凡是為兒子做的事,娘一點兒也不瘋。除了母愛,我無法解釋這種現象在醫學上應該怎麽破譯。

2003年4月27日,又是一個星期天,娘來了,不但為我送來了菜,還帶來了十幾個野鮮桃。我拿起一個,咬了一口,笑著問她:“挺甜的,哪來的?”娘說:“我……我摘的……”沒想到娘還會摘野桃,我由衷地表揚她:“娘,您真是越來越能幹了。”娘嘿嘿地笑了。

娘臨走前,我照列叮囑她註意安全,娘喔喔地應著。送走娘,我又扎進了聯考前最後的復習中。第二天,我正在上課,嬸嬸匆匆地趕來學校,讓老師將我喊出教室。嬸嬸問我娘送菜來沒有,我說送了,她昨天就回去了。嬸嬸說:“沒有,她到現在還沒回家。”我心一緊,娘該不會走錯道吧?可這條路她走了三年,照理不會錯啊。嬸嬸問:“你娘沒說什麽?”我說沒有,她給我帶了十幾個野鮮桃哩。嬸嬸兩手一拍:“壞了壞了,可能就壞在這野鮮桃上。”嬸嬸問我請了假,我們沿著山路往回找,回家的路上確有幾棵野桃樹,桃樹上稀稀拉拉地掛著幾個桃子,因為長在峭壁上才得以儲存下來。我們同時發現一棵桃樹有枝丫折斷的痕跡,樹下是百丈深淵。嬸嬸看了看我說,“我們到峭壁底下去看看吧!”我說,“嬸嬸你別嚇我……”嬸嬸不由分說,拉著我就往山谷裏走……

娘靜靜地躺在谷底,周邊是一些散落的桃子,她手裏還緊緊攥著一個,身上的血早就凝固成了沉重的黑色。我悲痛得五髒俱裂,緊緊地抱住娘,說:“娘啊,我的苦命娘啊,兒悔不該說這桃子甜啊,是兒子要了你的命……娘啊,您活著沒享一天福啊……”我將頭貼在娘冰涼的臉上,哭得漫山遍野的石頭都陪著我落淚……

2003年8月7日,在娘下葬後的第100天,湖北大學燙金的錄取通知書穿過娘所走過的路,穿過那幾株野桃樹,穿過村前的稻場,徑直“飛”進了我的家門。我把這份遲到的書信插在娘冷寂的墳頭:“娘,兒出息了,您聽到了嗎?您可以含笑九泉了!”

晨霧_ 題記:晨霧,冬日的晨霧。像霧像風又像雨。若明若暗的燈光讓冬日的清晨增添了幾多柔情和溫暖?半掩半現的心情讓一天的開端有了幾多明媚和舒暢?早晨,推開門一看,嗬,好大的霧!這是今冬清晨看見的第二場大霧了。漫天的大霧讓眼前的景物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白紗。看來,今天上班需要棄車徒步了。雖說僅僅是一輛腳踏車,前行怕也是有點艱難,再說,這麽冷!一路慢跑,走過一個拐角,前方才有一絲曙光,迎面而來的車燈把前行的路照成朦朧的橘黃色,霧中的燈光越發變得曖昧了,讓這個冬日的清晨顯出第一縷溫柔來。拐角處是一個平價小超市,平日裏熙熙攘攘的門前靜悄悄的,緊閉的大門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面目了。在我越來越近的步伐中依然悄無聲息,擦肩而過的時候,才依稀看清門口不知何時掛出的一個廣告招牌,喔,記起來了,節日來臨,就連這個小小的超市也知道在今年這個經濟蕭條的季節裏不忘節前行銷的好方法。糟糕!差一點撞“網”了!小小的吃了一驚。因為隻顧了回想剛才看到的“霧中”廣告牌,幾乎忘記拐角前農行營業大樓正在裝修,高大的建築著一身深綠色的網衣。要不是及時止步,說不上我會一頭裝上軟綿綿的網牆呢。這是一層安全網,這個清晨,孤零零的飄在霧中,似乎在等待,等待落網的光明吧。“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自投羅網”?竟然在腦海中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個詞來,捂在橘色圍巾下的耳朵好像也聽到了我忍不住的笑聲,輕而短。一轉眼,慢跑到了“鍾情小店”。遠遠望去,整個小店籠罩在大霧和升騰的蒸汽中,影影綽綽的人們進進出出,這是清晨最亮麗的一處風景之一了。笑聲笑語不時傳來,把一天的希望、忙碌和溫暖同時傳遞了出來。“鍾情小店”是一個小小的面皮店,小城這樣的小店不勝枚舉,多數人的早餐都是在這樣的小店解決,熱騰騰的小米粥、辣乎乎的面皮兒、脆生生的燒餅讓每一個走出小店的人滿面紅光。徒步區的“鍾情小店”還是比較有名的,記得幾年前,這個小小的面皮店是由姊妹倆開的,取名“忠琴”。後來姐妹倆另謀職業,這個小店就由現在的夫妻倆承接,裝修結束高高懸掛起店牌的時候,正好我從路邊過。一看,嗬,“鍾情”!太美了!沒有想到這貌不驚人的夫妻倆竟然會想到用這個詞做小店的招牌名!“鍾情”二字喚回了老顧客,吸引了新顧客。每天從這兒路過,我都會看見夫或妻總有一人笑眯眯地坐在收銀台前招呼著往來的顧客,往後一瞧,你會發現,後面的操作間也有一個忙碌的身影不離左右。夫妻倆默契的配合讓這個小店一年四季都紅紅火火。“紅燈停,綠燈行。快停下,等綠燈亮了再走!”路口有兩個小小的身影,好像是姐弟倆,姐姐嫣然一個小大人似的教訓著小弟弟。曾幾何時,小城的每一個街口都設定了紅綠燈,方便了千千萬萬的路行者,不過依然有很多的步行者為了搶時間,成為了“不幸者”!穿過紅綠燈街口向前走才是我們前行的方向,然而需要從街口向左前行上10米,走到斑馬線上等待。我和身旁的姐弟倆靜靜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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