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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恩師

又到教師節,卻沒有機會為恩師親手送上禮物。上次為你共度教師節,你仍然是精神抖擻,容光煥發,想不到一別就是二十年,今天,不敢想像你兩鬢蒼蒼,老態龍鐘的樣子,我怕心裡酸楚難言。

地處偏僻的小山村教學條件自然不如城裡,幾間破舊不堪的教學樓里畫滿老師的身影。貧瘠的黃土地養育了我和一批共同命運的山村娃,大家喝慣了山泉水,吃慣了糙米飯,聽慣了老師的之乎者也,到後來天各一方,各有千秋,不必去追問是宿命的安排還是孤軍奮鬥的成績。

國小似村裡的城堡,是每個小孩無比嚮往的地方,也是改變命運的第一個站點。那時,老師發來的新書里,就記載了我們的童年,也記載著我們前途的輝煌之夢。老師都是全職全能擔任了教師與保姆的角色,語文,數學,歷史,地理,自然,音樂幾乎樣樣都會。是竹藤教鞭、黑板粉筆編寫了老師的歷史和我們的故事,我們就在老師嚴厲的善意的斥罵聲中長大,我們都是野蠻的孩子。

世事變遷,霧走雲飛,驀然回首,已是光陰如風。改革大潮吹大地,給我們村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嶄新的教學樓代替了舊瓦房,一群年輕的教師取代了老師位置,儘管老師臨走時留下太多的不捨與牽掛。這些巨大的變化常常成為家家戶戶的茶餘飯後,我深感喜悅與激動,卻忘了用那么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但我卻依稀記得老師瘦削的背影是最深刻的回憶,老師埋頭工作的剪影美麗了我的童年。

少年的我,為何不懂心痛。

童年一直在課本里掙扎,希望為自己尋找出路,坎坷的命運卻牽著我走向浪濤滾滾的淘金路。當我決定離開國小時,我清晰聽到老師在徘徊,嘆息,卻是愛莫能助。固執的我後悔沒有謹記恩師教誨,以致今天的兩手空空,是必然。恨鐵不成鋼,我不敢與人訴說,那樣對老師的不敬,沒有讀懂裡面的道理,也無法參透做人做事的奧妙,到今天仍是我生命里謎。

上次回家,國小外面綠樹成蔭,操場上的歡聲笑語,教室里的學生書聲琅琅,陌生面孔的教師一筆一畫給學生描繪著藍色的夢。

我們的老師,你身在何方,教師節到了,讓我們給你送上祝福與禮物吧!如果人生可以選擇,我願坐在教室里,聽老師語重心長的教導,還有誦經式的演講。秋風吹過,放下又拿起的是全班畢業照,拿起而放不下的是對老師那份思念。我如風箏不畏飛越萬水千山,飄過藍天大海,只為尋找老師手中的一根線。

今夜,我在日記里寫道:

桃李滿天下

恩師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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