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來我沒有翅膀，我會飛翔嗎?”毛毛蟲問。
“會的。”蝴蝶平靜地回答，但它又覺得這樣答還不能表達出它的意思，又補充道：“一定會的。”
于是毛毛蟲等啊等，終于有一天，它成了一隻蝴蝶，但正如它所料的——沒有翅膀。但毛毛蟲想起蝴蝶說過的話，便站在樹的最頂端，從上往下跳，它認為它可以飛起來，而事實證明，它錯了。
這一跳，它摔得很重，不得不在家養傷。
蝴蝶前去看望。毛毛蟲生氣地問道：“你不是說我可以飛翔的嗎?”
“是的，孩子，我並沒有騙你。”蝴蝶依然得平靜。
“那為什麽我沒飛起來?”毛毛蟲更加生氣了。
“孩子，你知道什麽是塵網嗎?它是由欲望的惡果編織出來的。你並不知道，你是幸運的，你沒有能力去完成你的第一個欲望，經過這次，你或許不會再有欲望，所以你可以不必陷入塵網了。雖然心會比較痛苦，但我想，那是值得的。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想飛翔了，那麽你就真的會飛翔了，因為你實現了飛翔的真正意義。”蝴蝶語重心長地說。
可惜的是毛毛蟲不懂，它也不想懂。
“塵網裏有什麽?”毛毛蟲對這個產生了興趣。
“有快樂、憂愁……表面上有數不盡的好東西，而內在卻是齷齪的。”
毛毛想：隻要能有數不盡的好東西，齷齪一點兒怕什麽。
于是它告別了森林來到了城市。
城市裏繁華熱鬧，毛毛蟲在那兒才一個月，便得到了很多好東西。名利雙全的它，已不在留戀森林，留戀從前，是的，名利給了它一雙翅膀，它可以飛翔了，然而卻不是蝴蝶所說的那樣。
不久，它又摔了，從高處摔到低處，很疼，比前一次還要疼，而且刻骨銘心。
它在傷心之際，想起蝴蝶對它說的那些話，不禁潸然淚下，默嘆道：“如果我沒有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