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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夜狐

有一次,我和交往了幾年的女友阿麗分手了。這次分手,是阿麗主動提出的,她說她要跟爸爸媽媽到美國定居,所以就跟我這個中國小伙子永遠說拜拜。

她的這個分手理由,讓我清楚了一件事情,原來我們之間是不存在真愛,否則她是不會以這個荒唐幼稚的理由和我分手的。可能她對我的情是虛無,但我對她的情卻是千真萬確,就在她走後的幾天裏,我因傷心不知哭爛多少卷紙巾。所以每天除了哭之

外,還要為購買紙巾天天奔跑于家與超市之間,以至于我每次在櫃台付紙巾的錢時候,外國收銀妞都眯著眼瞧著我下面,笑嘻嘻地向我揶揄道:“中國小伙子,你真行!”弄得我十分尷尬。

不知道過了多少天,我才走出失戀的陰霾。我開始和外界聯系,和那個一直鼓勵我的外國收銀妞拉家常。那個外國妞很友善,也很善講,她跟我講了許多旅遊勝地。我清楚她說這些的用意,因為我現在正需要去找個地方旅遊散心,好讓自己徹底地走出失戀的陰霾,過上新的生活

她所說旅遊勝地中,最吸引我的莫過于九龍寨。它坐落在一個鄉村的旁邊。正由于這一點,我才想去九龍寨,因為我可以在那裏一邊欣賞美景,一邊在鄉村住上幾天,聽聽蟲鳥奏的交響曲。聽說,蟲鳥的歌唱對情感受打擊的人有很大治療效果。

但不知什麽原因,在這幾年很少人去九龍寨遊玩。後來,我到網上查了一下,其最大原因是鄉村裏人逐年流失,最後隻剩下一戶人家,因此許多人都失去到那裏遊玩的興致。而發布這條信息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年,在這一年裏,不知道這最後一戶人家是否還存在。

但我不在乎這些,反而覺的人越少越好,因為人越少越安靜,便能夠在聽蟲鳥歌唱時候聽的更清晰。

當我不知轉了多少趟車,走了不知多少裏路,問了不知多少個人,終于才來到了九龍村。雖然九龍村很偏僻,但並沒有網友所說的那麽荒蕪。那裏的樓宇道路還保持得很好,甚至遠遠望去還能看見幾縷炊煙,在房屋頂上裊裊升起。

有炊煙,就說明那裏還有人居住。我背著行李包穿過村落寬高的牌坊,然後朝著冒炊煙的一間房屋走去。一路上,我很少見到人,直到來到房屋前,才依稀聽見人聲。

其中,一個男人的聲音說:“找到那個死丫頭了嗎?”

一個女人的聲音回答:“找遍了整個村落,都不見她蹤影,也不知道跑哪裏去?”還是那個男人聲音:“那個死丫頭能跑到哪裏去?”那個女的聲音回答:“誰曉得,哪一次不是她自己自願回來才找到她嗎?她就像一隻猴子,貪玩任性,隻有玩膩了才願意回來。”男的聲音:“等她下次回來,我們非得把她反鎖在房間裏,以她那任意妄為的性格,遲早會壞我們大事……”

我不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她”與他們有什麽關系,但根據他們口中陳述,她無疑是一個有趣的人。對于一個這麽有趣的人,我有去認識她的迫切渴望,以至于我忘記了他們後面所陳述的一些事情。

他們聽見我的敲門聲後,裏面立刻引起一陣躁亂,接著就是一個70多歲的老婆婆撐著拐杖整理著發髻來開門。

一見面,老婆婆就眉開眼笑地扶著我的手臂笑道:“喲,好俊的一個小伙子!老頭子,你快來瞧瞧,真的好俊,比你少年時代還俊上百倍。”不一會兒,真有一個俊郎的老頭出來,他一見到我就誇贊道:“果然俊朗,如果這麽一個俊郎的人能入住我們旅館,一定是上帝的寵幸,我們萬年的修為。”

雖然我不是聰明人,但這種阿諛奉承的話還是能聽得出來的。他們這樣誇贊我,無非是想博取我的好感,然後讓我入住他們旅館。當時,如果不是要借助他們去認識那個女孩,我一聽到這些話準會立馬扭頭就走。這種隻會吹捧客人的旅館一定不是好旅館,好的旅館是從來不去誇贊別人,而是讓別人來誇贊它。

我撇了撇嘴,對他們說道:“是不是人長得俊,入住你們旅館就不用交房租?”看你們還敢不敢奉承我。

老婆婆立馬強笑道:“小伙子真會說笑,住店怎麽會不用交錢?”

“咳咳”一旁的老公公幹咳兩聲,急忙止住老婆婆說下去,然後拉起一副笑臉道:“你是上帝派下來寵幸我們旅店的,我們哪敢收你的錢。雖然我們不收你租金,但我們有一個小小要求,那就是你晚上不能外出,必須呆在旅館裏頭。”

什麽?不讓我在晚上外出,那不是在明目張膽地限製我的自由嗎?有個名人說過,為了自由,愛情與生命皆可拋。所以,我會這麽沒出息為這小小租金而拋棄自由?

老公公似乎看出我的憂慮,馬上豎起三根手指頭信誓旦旦地承諾道:“如果你能答應我們晚上呆在旅館裏,我們不但免你租金,還包你三餐。”

我最討厭別人利誘自己。你想我晚上不要外出,說點正當理由不就行了嗎?幹嘛要用金錢物質利誘我,難道沒有這些利益,我就不答應你這個小小請求嗎?我會是這麽勢利的人嗎?想到這裏,我一氣之下就邁開步子往旅館大廳迅速走進。

唉,人還是抵不過金錢和物質的利誘。

旅館總共是三層,第一層是餐廳,二三樓是住人的。我選擇在三樓包廂住下,因為在三樓正好可以看到遠處的九龍寨。恰好今天是晴天,可以清楚看到九龍寨,要是在別的天,九龍寨常常是被一團白霧籠罩,十分隱秘,隻有走近它才能看清楚。所以,九龍寨被遊人冠以神秘寨的美名。

現在可以清晰看見前方九龍寨有九條瀑布在高高懸崖上垂直泄下,猶豫九條神龍從天上怒沖下來,氣勢十分磅礴。在“九龍”怒沖而下的下方是一泓清湖,湖水很深很藍,好像一塊深藍色瑪瑙石鑲嵌其中,賞心悅目;而湖面波光粼粼,也十分動人。在清湖畔圍著許多裸露的岩石,隨著歲月的流逝,一些靠近清湖的岩石表面早已被水流風雨打磨得十分光滑,遠遠望去,在日照下還閃著淡淡光芒,甚是迷人。九龍寨周圍並沒有什麽奇觀,都是些茂密的叢林,因此就不在這裏不浪費筆墨了。

憑窗觀望了一會後,才有伙計送上茶來。這個伙計大概是15歲左右年紀,穿著一件白色大褂,樣子憨厚。這時候,我想起了入住這間旅館的目的,于是便向他詢問那個女孩子的信息。隻見那個小伙計答道:“她是我的姐姐,比我大3歲,叫做瑤瑤。她是一個喜歡滿山跑的人,並且整天不著家,爸媽都不喜歡她,說她就像一個野孩子,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

我向他遞過一張百元鈔票:“可以告訴我怎麽才能找到她嗎?”

小伙計接過鈔票,認真檢驗後,確定不是假幣才對我開口說道:“找她不難。她每天晚上都會去九龍寨那泓清湖沐浴,你隻要一靠近夜晚就在那裏蹲點,準會見到她的。但別跟她說是我告訴你的。”

“為什麽?”我問道。

小伙計答道:“因為我答應過姐姐不能告訴別人的。”

“那你為什麽還告訴我?”我不禁問道。這個小伙子非但憨厚,還挺怪的。

“因為你給我的錢比她多。”他說道。接著就捧著錢笑嘻嘻地走下樓,拋下我一個人愣愣地坐在原處。

活在當下,還是錢的作用大點。現在才是中午吃飯時分,離天黑還有6個多小時。趁著這檔空閒時間,我決定到旅館外面看看,了解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

在村落裏兜了幾圈,竟然也沒見著一個人影,這真是奇怪。這裏明明是有幾戶冒炊煙的人家,裏面的人怎麽都不到外面活動呢?最後,我來到一家酒樓,我想進去歇歇腳,並且找個人問問。不用我敲門,竟然就從門內跳出一個人兒來,擋在我面前。這人張口就說:“你是旅館的客人,這裏已經不歡迎你了!”

怎麽回事?我是旅館的客人,這所酒樓就不讓我進。唉,這裏的人一個比一個怪。

正當我去審問原因的時候,開門的人已經悄悄地消失了。門被牢牢鎖上。不管我怎麽敲門,裏面都是死一般沉寂,就像荒野義庄似的。

此時,我隻覺得酒樓裏不斷有陰風吹出,凍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了。酒樓裏怎麽會有陰風傳出?難道這是一家鬼店?想到這裏,我的雞皮疙瘩又起多一層。我匆匆走下酒樓台階,拔腿就跑。

此時,我才發現一個笨重的身影一直尾隨。從一出旅館的門,我就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跟蹤我,但由于那東西像鬼魅般若隱若現,很難讓人察覺,所以我就沒有刻意留意它。現在也許由于自己奔跑,那東西也要奔跑,而那東西身軀肥胖,奔跑起來動作大,並且要呵呵地喘氣,最終才暴露了自己。

我刻意在下一個轉彎角,埋伏他一波,看看究竟是何人跟蹤本大爺。

那東西不但笨重,還是一個愚蠢的東西。當我拐進胡同時,他竟然想也不想跟著拐進來,結果一腳踩在了我預先為他準備的鋤頭頭,鋤頭柄接著就翹起來,狠狠撞在他自己的鼻子上,立馬鮮血橫流。

這時,我才看清他是誰,原來是今天中午招呼我的那個小伙子。那個小伙子揉著鼻子,抬頭一看見我便想倉皇逃跑。我一把抓住他,吼道:“幹嘛跟蹤我,是誰派你來的?”

小伙子懾懦道:“我是奉父母之命,來跟著你以免你迷路找不到回家的路。”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抓著褲子,顯得很緊張。

我又吼道:“你在說謊,你父母派你來真正目的是什麽?還有誰是你父母?如果你還敢說謊,今天晚上我就把今天你對我說的話告訴你姐姐,讓你姐姐好好打你一頓,以後不再給你錢花!”

“大哥哥,我投降啦,請你不要告訴姐姐!”小伙子雙手合十舉至頭上向我求饒,鮮血的鼻血不斷滴在地上。

小孩子,真是小孩子,說幾句話就求饒了。

我拿出一張紙巾抹去他鼻子上的血,溫柔地對他說道:“不想讓哥哥告訴姐姐,便對我說實話吧。”

小伙子瞄了一下四周,才小聲說道:“我的父母就是旅館的老板和老板娘,也就是今日接待你的那二老。”

“什麽?”我不禁驚道,“那二老是你的父母?”

“是的,他們在50多歲才生我和姐姐。”小伙子說道。

農村人一般都是20歲左右生娃,而他們卻一反常態,選擇如此高齡產孩。這些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怪!

“為什麽老板和老板娘派你來跟蹤我?”我問道。

“因為他們擔心你逃跑,所以派我來監視你!”小伙子道。

“他們為什麽怕我逃跑,他們究竟要拿我幹什麽?”我迫切問道。

“我不能說,否則父母會打死我!”小伙子害怕地搖著手。

“難道你不怕你姐姐?”我威逼道。

“姐姐隻會罵我,但父母真會打死我!”小伙子道。

沒辦法,我隻好又掏出一張百元鈔票塞到他手上,說道:“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的。”

“不行,不行,不過你可以找姐姐問,因為她從不怕爹娘。”說完,小伙子就一溜煙跑了,就好像屁股夾著一支已經發射的火箭,等我追出去時候,已經跑得遠遠。

還沒有弄清原因,我是不敢回旅館的。我現在想起老公公說的話,才覺得有古怪。好好一個旅館,竟然不收客人房租,讓我免費入住,這樣的店老板,要不是腦子被門夾壞了,就肯定有什麽陰謀詭計。在我剛來到旅館時候,並且聽到他們說什麽人壞他們大事。總總跡象聯系在一起,這家旅館確實有問題。難不成它是一家黑店,每到晚上就像《水滸傳》裏的母夜叉那樣剝人皮弄人肉叉燒包?

想到這裏,我不禁嘔吐起來,怪不得今天中午的叉燒包味道總有點怪怪的。

此時,夜幕降臨,大地就像灑了墨水般讓人無法厘清東南西北。九龍村坐落在一些荒蕪偏遠的地方,周邊沒有任何交通工具,也沒有警察局,更糟的是連網路信號都沒有。這荒村夜嶺,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鬼地方。

據現在情況推測,老板和老板娘今晚將會加害我的,所以今晚是不能回旅館,必須在個安全地方躲上一晚,等天一亮就趕緊撤。據今天中午小伙子那樣說,老板娘和老板很少會在晚上去九龍寨找人,否則他們早就把他們女兒逮到。所以晚上最安全的地方,莫過于九龍寨。

我跟隨著瀑布的撞擊岩石的聲音,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終于才來到九龍寨。

一走進九龍寨,我就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那些幽香浸染了整個九龍寨叢林,不管我在裏面躥到哪裏,都能清晰地聞到。直到我躥出叢林,爬到那泓清湖畔一塊裸露的大岩石下面,才發現原來,這些幽香是湖中正在沐浴的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

在月光下,隻見那少女長著一泓如清泉般秀麗的長發,從雪白的背項上直直地垂至妙曼的腰間,點在微波蕩漾的水面。而她身上的肌膚雪白得可以與日月爭輝,白蓮比貔。遠遠望去,她猶如盛放在湖面上的一朵雪白的白蓮,楚楚動人,美不堪言。

我雖然沒有看見她的正面,但我可以斷言,她隻要一回首,必定美得“六宮粉黛無顏色”。

就在我欣賞得如痴如醉的時候,突然有一隻八哥抓著一片樹葉,飛到我眼前,擋住我觀賞的視線。我揮手驅趕八哥,它左躲右閃避開我的攻勢,一時半刻,我是拿不下它。

“壞人,壞人,偷看我們小姐洗澡……快走,快走!”八哥一邊躲閃一邊叫道。

“好八哥,我求你別喊了,我不是故意來這裏偷看你們小姐洗澡,是有原因的。”我低聲向他解釋。

“壞人,壞人,你是一個恬不知恥專找理由的壞人,我現在要告訴小姐去,說你偷看她洗澡,還矢口不認”說完,就撲打著翅膀往少女方向飛去,並大喊“小姐,小姐,有一個壞壞人偷看你洗澡,你快快穿好衣服。”

糟糕了,那八哥根本不聽人解釋。有這樣的八哥必定有那樣的主人,這次真是禍不單行了。

月照下,隻見少女從水中一躍而起,接著一件雕花旗袍不知從何處飛來,迅速裹上少女的身體。看她的身姿與相貌,她的年紀大概是十八歲,如果小伙子沒有說謊,這少女便是旅店二老口中的滿山跑猴子,小伙子口中姐姐瑤瑤。

瑤瑤不但憑空躍至空中,還憑空飛到岩石上。當時,我被她這些詭異的行為嚇得快尿褲子。

“我的媽呀,老子真撞鬼了,否則她怎麽會憑空飛來飛”我心裏驚道。此時,我才明白她怎麽會長得如此貌美,原來是鬼幻化的。

隻見她立在大岩石上,用葡萄般大的腳趾頭撐起整個身姿,怒目俯視著我。她的眼珠深邃不見底,像兩個幽深的黑洞,向外不斷透著寒氣,令人不寒而傈。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看本小姐沐浴,我要把你的眼珠挖出來,看看是不是豹子膽做的?”少女睜大著瞳孔,怒道。

我當時也不知道她是好鬼還是壞鬼,是真的挖我眼珠,還是恐嚇我。但不管是怎樣,我一聽到這話,膝蓋就軟了,跪倒在地上,向她磕頭求饒:“好姐姐,我的眼珠是糞便做的,挖我的眼珠隻會弄髒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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