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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大師的情書肉麻麻 聞一多:一哥想你 想得要死!

聞一多:一哥想你,想得要死!

詩人聞一多是位正氣凜然的民主鬥士。然而,妻子一時不在身邊,他卻立刻換了一副樣子——

當年,聞一多夫人高真在武漢給聞教授找了份戰時教育研究委員會的工作,聞一多因不喜歡官僚機關,應校長梅貽琦之邀,隨清華大學遷往昆明——聞師母慪氣,不與聞一多同行。他便接二連三地寫情書,硬是肉麻麻的:親愛的妻:我一人在屋裏,靜極了,我在想你!我不曉得我竟是這樣無用的人,你一去了,我就如同落了魂一樣。我什麽也不能做。前回我罵一個學生為戀愛問題讀書不努力,今天才知道自己也一樣。親愛的,我不怕死,隻要我倆死在一起。我的心肝,我親愛的妹妹,你在哪裏?從此我再不放你離開我一天,我的肉,我的心肝!一哥在想你,想得要死!

妻子仍不予理睬,聞一多慌了神,竟然像個孩子般嗔怒起來:貞:近一月,未接家中一字。這是什麽緣故?你難道還沒有了解我的苦衷嗎?我不知道這封信寫給你,有用沒有。如果你真是不能回心轉意,我又有什麽辦法?現在這樣久了,沒有一封信來,也沒有叫鶴、雕隨便畫幾個字來。我也常想到,40 歲的人,我何以這樣心軟。如果你馬上就發信,那樣我一到昆明,就可以看到你的信。不然,你就當我已經死了,以後也永遠不必寫信來。

聞夫人又好氣又好笑,給聞一多去信一封,他才回復平靜——貞:今天接你的信,隻再等一個月,我們就可見面。這次你來了,以後我當然決不再離開你,無論如何,我決不再離開你一步,你也是這樣想吧?

然而,誰能想到,就是這位發誓“決不離開你”的“一哥”與他的“貞妹妹”曾是包辦婚姻。聞一多14歲時就被定下娃娃親,去美留學前,在母親催促下被迫與遠方表親“貞妹”完了婚。新婚裏聞一多隻入書房不入洞房,在蜜月裏寫了兩萬餘字的《律詩的研究》,還逢人便訴苦:“家庭是一把鐵鏈,捆著我的手,捆著我的腳,捆著我的喉嚨,還捆著我的腦筋;我不把他擺脫了,撞碎了,我將永遠沒有自由!我知道環境已迫得我發狂了,我這一生完了。世界還有什麽留戀的?活一天算一天罷了!”

從當初“恨得要死”,到後來“想你想得要死”,貞妹妹的妙處,估計隻有他的“一哥”最清楚了。

魯迅:乖姑,我可以愛!

愛情來臨時,就連橫眉冷對的魯迅,也因為一個年輕女學生,也變得生機勃勃起來——

1925年3月11日,魯迅收到一封特殊的來信,信末署名是:謹受教的一個國小生許廣平。從那以後,倆人天雷勾地火般,一發不可收拾。許廣平日後回憶說,她第一次到魯迅家做客,27歲的許廣平首先握住了魯迅的手,魯迅報以“輕柔而緩緩的緊握”。終于,魯迅對許廣平說:“你戰勝了!”

但當魯迅和許廣平越走越近時,他內心的矛盾也越來越激烈:“異性,我是愛的,但我一向不敢,因為我自己明白各種缺點,深怕辱沒了對手。”許廣平卻是勇敢的,她說:“不自量也罷!不相當也罷!同類也罷!異類也罷!合法也罷!不合法也罷!這都于我們不相幹,于你們無關系……”

終于,愛情戰勝了他多重的顧慮,魯迅回信道:“我先前偶一想到愛,總立刻自己慚愧,怕不配,因而也不敢愛某一個人,但看清了他們言行的內幕,便使我自信絕不是必須自貶到那樣的人了,我,可以愛!”

為了能結合在一起,魯迅與許廣平于1926年8月離開北京,分別到廈門、廣州任教,並相約,奮鬥兩年打下基礎,以便將來生活在一起。魯迅自廈門寫的情書,他的“廣平兄”變幻了各種稱謂,“小鬼”、“害馬”、“梟蛇鬼怪”等等也紛紛登場:

“我對于名譽、地位,什麽都不要,隻要梟蛇鬼怪夠了”;“此地四無人煙,真是無聊之至。海水浴倒是很近便,但我多年沒有浮水了;又想,倘使害馬在這裏,恐怕一定不贊成我,所以沒有去洗……”

面對稱自己為“嫩弟弟”的愛人,魯迅的內心也變得柔軟溫存:“此刻是十二點,卻很靜,我不知乖姑睡了沒有?我覺得她定還未睡著,我現在隻望乖姑要乖,保養自己,我也當平心和氣,度過預定的時光,不使小刺蝟憂慮。”末了,落款的署名竟畫上一隻高高翹著鼻子的“小白象”!

最終,魯迅還是沒能經受住兩年約定的折磨,分離四個多月後,魯迅就急著辭了職,奔赴廣州與許廣平相聚。後來,他將自己給許廣平的書信結集成《兩地書》公開出版。沒有風花雪月的辭藻,甚至也稱不上美文,但這些家長裏短的瑣屑交流,卻正如許廣平說:“沒有燦爛的花,沒有熱戀的情,我們卻心換著心……”或許,這才是魯迅一生最得意的作品。

朱自清的情書轟炸:整個兒成了你的俘虜!

朱自清夫人陳竹隱去世7年後,他們的兒女們在搬家時發現了一個精致的上了鎖的小銅箱,撬開後,發現裏面收藏的是一大疊書信,整整75封——

朱自清的原配武鍾謙病逝後,他曾發誓不再娶。但6個孩子讓他勞心萬分,思前想後,還是去相了親。

對方是個小他7歲的女子陳竹隱,是齊白石的弟子。她長相清秀,性格活潑。那天,他穿一件米黃色的綢大褂,戴一副眼鏡,看起來還不錯。誰知道腳上卻穿了一雙老款的“雙梁鞋”。這雙梁鞋讓陳竹隱的女同學笑了半天,說堅決不能嫁給這“土包子”。陳竹隱卻沒有因此否定一個才華橫溢的人,朱自清再約她時,她爽快赴約。回來後,朱自清就開始寫信。

1931年6月12日朱自清寫道:“隱:一見你的眼睛,我便清醒起來,我更喜歡看你那暈紅的雙腮,黃昏時的霞彩似的,謝謝你給我力量。”

1931年8月8日,“寶妹,我喜歡看你迷人的雙眼,我喜歡聽你輕輕的嘆息,我喜歡聞你悠悠的發香,我喜歡摸你勞作的手掌……親愛的妹,我生平沒有嘗到這種滋味,很害怕真會整個兒變成你的俘虜呢!”。

然而,陳竹隱想到一結婚她將成為6個孩子的母親,有很大壓力。她在猶豫中疏遠了朱自清。這讓朱自清的情書變得傷感:“竹隱,這個名字幾乎費了我所有獨處的時間。我不能念出,看報也迷迷糊糊!我是個能鎮定的人,但是天知道我現在是怎樣的擾亂啊!”

在一封封情書的轟炸下,竹隱終于熬不住心內強烈的感情,接受了他。婚後,夫妻倆又生了3個孩子。

1948年朱自清先生逝世後,陳竹隱把孩子們一一撫養成人,孤獨地生活了46年後去世,這期間除了9個孝順的孩子外,伴陪她的那75封書信,她一直小心珍藏。很難想像,朱自清75封情書背後的愛到底是要有多洶涌澎湃,才能讓陳竹隱于字裏行間反復咀嚼,才能忍受這沒有他在身邊的46個平淡而孤寂的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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