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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的鍾聲

Merry Christmas,我祝福你,祝福所有的朋友,所有我想念和想念我的。還是那句:願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冬至過完,唇角還猶有湯圓的餘香,視野所及,已是彌漫的各色彩紙包裝出來的平安夜蘋果。

風,冷冷地吹著,在這靜靜的夜裏,適合懷念。恍惚間,想起了那年,那事,那人。原來不經意間,時光如流沙,居然就這樣渺無痕跡,悄悄從我身邊飄漏。一回首,年華如水,靜靜流淌,在心上,在眼裏,在,不言中。

回憶,是需要音樂陪伴的,放一首老歌,隻為年華隨歌老。聽著《聖誕禮物》,隻想追溯那年的聖誕,我們聽雲大的鍾聲,寒風簌簌,娜娜、阿梁我們四人沐風而行,興之所及,我們繞過雲大,繞過翠湖,到武成路教堂,排長長的隊,隻為領到派發的聖誕聖餅。最後,雖然什麽也沒領到,但是,那股寒風,那長長的隊,那凌晨三四點街上的冷清,以及最讓我感受頗多的蠟燭,至今想來,恍如昨日。

聽說,你曾想回來過,透過阿梁,你傳遞過來的信息,卻已經讓我無動于衷。曾經,你隻是我一時的迷惑,本來就懶得修正這個迷惑,總想著,就這樣吧,無愛,也是愛。是你的不滿足,打破了我的自欺欺人,我本來就是一個冷淡的人,輕易,無法讓人觸動我的心,包括你,可是,香格裏拉清冷的空氣,淳樸的人情,漫野的野花,把我的心留在了那裏,生成了種子,發芽,生根。就算到了今天,看著一幅幅旅遊雜志上的香格裏拉的圖片,那種悸動,仍在。所以,原打算就這樣吧,未嘗不好。

無法走到我的心裏,不是你的錯,但守不住你在我心裏本來就不太顯眼的位置,卻非我所為之。漸行漸遠,我記得松贊林寺的喇嘛是怎樣跟我解釋藏地佛教和漢地佛教的不同;記得去鄉下過年沿途的松樹上掛著的冰凌;記得我們去野外打麻雀,我是怎樣被那不知名的野花迷住,徜徉其間,不去跟隨你,讓你回來把我找回去的;記得你家不遠處那座小山包上的“牟尼堆”(瑪尼堆);記得牧牛的牧民是怎樣在接近天際的原野上唱著原生態的歌;記得我們騎腳踏車去天生橋景區拍攝......原來,記憶沒有因為我們隨手丟棄,它就沉入泥埃,不經意拈來,它仍那麽深刻。

可是,當我想起這些時,你卻是模糊的,正如旺堆這個名字,它太普通,好記,也忘得快;正如流覽一幅幅拍過的照片,隻看見照片裏的人,照片裏的景,卻看不到拍照的那個人。而你,正是那個人。

那年的同學聚會,我本不願去,就怕碰到你,碰到他,尷尬,無關情。後來捺不住小敏的邀約,也想莽莽、想娜娜。

你和娜娜都沒來,阿梁來了,他也來了。十年之後,每個人都稍有風霜,不在面上,而在心裏。看到他,雖然同學們總在玩笑,但我們沒有交談,這個曾經追著我後面將近四年的弟弟,他不知道,在有的人心裏,兩年的歲月差距,已是“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而我,就是那個人。不願讓他璀璨的大學歲月糾結在我身上,加上我追隨香格裏拉自由流浪的心願,促成了我們之後的開始。我不知傷不傷他,卻知最不想傷他。那天,他喝得很醉,那天,我們離得很遠,刻意的。那天,我不想聽說你的事。隻因,年少輕狂,離我,已遠。

後來,娜娜說,你曾經在結婚前那天,連夜送到昆明搶救,婚禮上隻有新娘,沒有新郞。我聽著,隻有同學的淡淡關心,已經沒有任何悸動,因為我的心,不曾為你開啟,卻已對你緊緊關閉。雖然,那時,我們也曾經在香格裏拉湛藍的天空下,許下了心願,但,“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己失去舊日的光澤”(倉央嘉措),時間總是最好的利器,斬斷一切關聯,包括我想自由飛翔的心。所以,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我們就這樣,擦肩而過。也許,每個人都不是誰的誰,隻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生命如歌,若唱不了宮商角徵羽,就隨風,起舞。

冬夜漫漫,你那裏的冰天雪地,還是那樣針刺的冷疼吧?今夜,想起很多,明天,不,今天晚上,想必雲大的鍾塔下,又有很多人等著鍾聲響起吧?武成路已經辨不出原來的樣子,不知教堂還在否?祈福領聖餅的人是否仍點亮一盞盞蠟燭,排長長的隊......

靜靜的夜,適合想念,無關風月,無關情愛,隻是純粹的想念,為那——聖誕。

Merry Christmas,我祝福你,祝福所有的朋友,所有我想念和想念我的。還是那句:願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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