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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燈行

[壹]

我們早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我們再也不會對著不喜歡的人面無表情了。

我們再也不會因為父母的一句誇獎興奮很長時間了。

我們再也不會看著喜歡的人微微地臉紅了。

那些被現在的自己認為是幼稚不成熟的自己,早就被留在記憶里了。

那么現在的我們,又是什么樣——

[貳]

今天在讀者合訂本上看到一篇很有意思的文章,內容大概是用23歲的自己和32歲的自己比較。只有短短的數百個字,我看完之後卻覺得特別難過。我走過了從前,走到了現在,惟獨看不清未來的樣子。很多時候我都不敢不想像自己的未來,因為我不知道如果未來的我成熟穩重我是該高興呢還是難過。

政治老師講,任何事情都具有兩面性。

我想到未來的我。和所有的事情一樣,成長也是具有兩面性的事情吧。可是和所有的事情不一樣的是,不論你覺得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都必須接受。

前幾天體育考試,我和一個關係很好的女生說好了一起跑。本來我們兩個跑步成績應該差不多,可是那天她身體不舒服跑得很慢,於是後來我就丟下她一個人跑到了終點。當時我從她旁邊跑過去,好象能夠聽到她在心裡說等等我,可是我仍然超過了她,並且,丟下了她。

那天晚上我一直睡不著而且想了很多東西。我想,這大概就是向社會低頭了吧,我們漸漸地變得只要能夠把別人比下去從而不惜代價了。以前我聽過這樣一個故事,大概是說一個國家的人因為喝了某個井裡的水都瘋了,只剩下國王一個人還正常。於是國王就想要挽救人們到處找能治好人們病的藥,可是人們卻一直地認為是國王瘋了。最後國王無奈只能也喝下了井裡的水變得和人們一樣。人們歡慶國王終於變得正常。其實那個國家已經變成了一個瘋子的國度。

這個故事我一直記得,也不止一次地看到過。

世界以壓倒一切的氣勢使人屈服,迫使你和其他人一樣變得平庸,逐漸地,你發現變得平庸會讓自己的生活更容易,也會讓其他人更舒服,於是想現實屈服變成了習慣。

能夠和光同塵,有同時能夠遺世獨立的人並不多。

我曾經不止一次地聽到他們說,某某說過只要能成為第一要他做什么都無所謂。我們就是在這樣子的世界裡,變得越來越平庸和盲目。

可是我真的希望,就算你不能保持孩子的天真,就算你不和殘酷的現實敵對,你也能夠是一個從來不會為了自己而拋棄了別人的人。

真的不要做那樣的人。

[叄]

她一直默默地喜歡著他。

三年以來,從沒變過。甚至原因不明。

和他說話的時候會臉紅,別人問起來卻說是天氣太熱了。從來都不敢靠近他,因為覺得他是神聖的是美好的,平凡的自己根本不能夠和他站在一起。

這樣懵懂的感情,不能說成是太大寫了的愛,只是喜歡。百度上那篇被轉載了很多次的文章,比較愛和喜歡,她曾經看了很多遍。最後悶悶地想,喜歡一個人,哪裡是那樣。

喜歡一個人,是看著他坐了很久之後站起來懶洋洋的打哈欠。

喜歡一個人,是跟他說話的時候覺得很緊張很喜歡對話快點結束可是真的結束了又覺得太過於短暫。

喜歡一個人,是當他被別人說哪裡哪裡不好的時候會覺得難過。

這些感情,都是她三年以來真切的體會。可是這些悄悄地放在他身上的感情,怎么可以叫做愛。她只是喜歡他,希望他將來能夠變成更加被人喜歡的人。

也不是沒有對他失望過。

有一段時間裡發現他脾氣很不好,經常對身邊的人發脾氣。

“根本不值得喜歡。”當時心裡是這么想的。可是更加多的感情是難過,其實是覺得——你這么優秀的人,怎么可以這樣呢。你是我喜歡的人啊,怎么可以這樣呢。

——其實你應該是,被全世界喜歡的人才對。

但是很快就沒有再這么想了,因為有一次自己考試不好很難受,他過來說“沒關係的,下次考好就可以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然後她又堅定地認為他還是值得自己喜歡的那個人。

他很有愛心,很優秀,也很帥氣。總之在她心裡能夠和優秀搭上邊的詞語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

就這樣一直相信著他,堅持了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畢業的時候和他分別,在他遞過來的同學錄上填滿了聯繫地址,希望他什么時候能夠打電話過來說好久不見。可是自從畢業之後,就真的再也沒見過他。

對他的暗戀並沒有因此結束。在之後很長的時間裡,她還一直回憶著他過去的樣子,好幾次找到他的電話想撥出去又放棄。

她想她會一直記得他,以及撒在他身上的,最最美好的年華。

這是可能發生在每個人身上的故事。

如果你看到這裡的話,請你在以後的日子裡,一定一定要留意身邊努力喜歡著自己的人。從而努力變成閃閃發亮的人,不要讓他們失望。

我的暗戀在這裡,唱成一首歌。

唱成一首歌。

[肆]

每個人的生命里都有隻屬於自己的永遠不會忘記的時間。

在文學作品裡,我們看到的那些傷痛和幸福,都是被極端化了的。並不是每個人的生命里都會有那么濃烈的愛和恨。可是那些書里所說的不被忘卻的記憶,卻是真的。

或許你現在沒有遇見,可是你總會遇見。總會有一些男孩女孩,被近似永恆地留在記憶里。

初三的我很忙碌,沒有時間想自己的目標是什么沒有時間想自己在這段時間裡喜歡過什么人恨過什么人。每天做著成堆的試卷和練習,花很多個小時一口氣做幾百條化學推斷題,用一個中午的時間解決一道很困難的數學題,很多個早晨要三四點就起來背課文。很多時候看著鏡子裡逐漸瘦了的自己都覺得難過得想哭。

在很少個這樣短短的瞬間過去以後,又投入到學習裡面去。這樣也很好,可以少想很多東西,也過得很充實,什么時候都不會閒著。不會像以前的自己,被班主任認為是不務正業的人。成天和不認識的人寫信交朋友,沒把所有的精力用在學習上,從來不知道努力讀書,脾氣也特別不好。

有點像問題少女。不招人喜歡。

現在自己很少和別人吵架,也再沒有和不認識的人寫信。新班主任甚至在談到我的時候會說,“她么,是很知道努力的女孩子啊。”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我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難過。我的父母很高興我終於能夠變成他們心裡理想的女兒了,看著他們開心的樣子有的時候我真的也會覺得特別開心。可是現在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我,想到這裡我又覺得特別悲哀。人真的是自相矛盾的動物。

我特別懷念原來的自己,雖然幼稚,容易衝動,甚至頭腦簡單。

可是我們每個人都不是相對獨立的存在。所以不能夠因為自己的喜歡或者不喜歡單純地做選擇。除了我以外,我身邊的人,都喜歡現在的我。所以我也喜歡現在的自己。

不能說是盲從或者懦弱。是因為我那么努力地愛著他們,我真的喜歡他們會因為我而覺得特別幸福。

那么我也會覺得特別地幸福。

[伍]

以上那些,可以被認為是無聊的說教。

你也可以認為它根本寫得很爛,一點意義也沒有。

我都不會反對。

[陸]

你是不是曾經想過,在以後漫長的歲月里,誰為你點上一盞明燈,照亮未來的路?

我相信,在以後的某一天裡,會有個人來到我身邊。他為我掌燈,為我照亮未來的路。

[柒]

請你也相信。並且因此勇敢。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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