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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機會在哪裏:3個關于機遇的真實故事

生命的機會在哪裏:3個關于機遇的真實故事

文/古爾浪窪

機會在哪裏?它藏匿在平常的日子裏,與我們同在。隻可惜,我們都太喜歡眺望遠方,結果總是痛失當下。請看3個機遇的故事。——

我常常碰到一些需要"機會"的青年朋友。他們中,有的,是剛剛畢業;有的工作了不短的時間,但仍然覺得發展不理想;而有的,則是卡在了某個瓶頸口上,正在煎熬和掙扎。偶爾,他們會找我聊聊天,聊聊未來。我總是鼓勵他們。其中,也會有人直白地問:"老李,到底我們的機會在哪裏?"我便無言以對了。說實話,這類話題,很難回答。今天,我整理出來了三個與機會有關的故事,供各位同樣也需要機會的朋友們閱讀。因為他們都曾經是我的同事,所以,真實性絕對可靠。

第一個機遇的故事

第一個同事,是我剛打工不久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他聯考失利,南下打工。而我呢,書讀的不好,沒臉再讀,高三輟學,跑出來打工。他加入我們部門的時候,我已經上班九個多月了。因為他跟我同宿舍,同床--他上鋪我下鋪,所以我倆接觸多,談得多。

他很聰明,機靈,嘴巴乖巧,很討同組人喜歡,也頗得上司好感。不到三個月,他便轉正,升級,加薪,並且時不時代理小組長了。剛開始,他回宿舍跟我談的話題是,誰懂得多,誰懂得少,跟誰可以套到技術之類的。不久,他回宿舍跟我談的話題開始轉換,變成了臧否各位同事,哪個行,哪個就差點,哪個笨得像豬,以後給自己提鞋都不要。再後來,他的話題便就變成了這個月工資多少,可以請哪個主管搓一通,以後能幫到自己的忙;哪個主管最近不得老板賞識,改天參他一本,過年他回家時,自己就有機會代理他的職務了。其時,我尚在廢品分析統計組幹著最苦的分類工作,每天忙得天昏地暗,心無旁騖,回去累的要死,他的話,我大多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又不久,一天晚上,他忽然對我說:"嗨,甘肅仔,我明天走了。"我驚訝:"去哪裏?"他答:"去某某廠當領班。"某某廠我知道,是我們羨慕的好工廠,待遇好,工資高,但很難進去。我于是祝福他。說實話,心中還是頗有點羨慕嫉妒恨的。

時光匆匆,不覺五年。其時,我已慢慢從員工成長到了品質經理的位置上。因為公司發展的不錯,需要外協產品派我出去考察和審核外協工廠。很巧,我們的外協方,就是五年前我那位同事跳槽去的那家工廠。我心中忽然有點小小的期待,希望能看見五年前的這位老同事,想來一定做得很不錯了吧?!可以敘敘舊,談談離別後,各自的故事和歷程。因為自五年前一別,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絡過了,不知道他過的怎樣?猶如初戀難忘一樣,我打工時第一個天天跟我嘮嗑的家伙,也難忘。

審核過程中,我數次走神,也沒有看到他。結束時,我還是忍不住問起了他。採購經理很驚訝?"你認識他?他在我們的測試組當維修副組長,我馬上叫他過來。"不一會兒,一個人開啟門縫,將腦袋伸了進來,瞄了一眼,看見採購經理,于是趕緊躥進來,點頭哈腰到:"經理好!經理好!"採購經理示意他坐,他有點手足無措,扭扭捏捏坐了上去。這是他嗎?怎麽變成了這副模樣?我仔細看,樣子是他,但神情卻完全不是他,已完全沒有了五年前的那種意氣風發,聰明機靈。我心中忽然一酸,跟採購經歷說:"不好意思,認錯了,不麻煩您了。"匆匆離開。回程中,我一直坐在車上,沒在說話,可心中翻江倒海。那一刻,才明白,歲月,其實很容易改變一個人。

第二個機遇的故事

第二個同事,是在我當部門經理後認識的。其時,他在工程部做設計工程師,我們交集的時候並不多,大部分時候,不過是點頭之交。因為他是我老上司的同學,所以,我們吃飯時,他也偶爾在坐。每次他話雖不多,但往往語鋒犀利,頗有自己的見解。所以我對他的印象漸深。

他加盟我們公司的時候,已經三十多歲了,小孩五六歲了。據說,之前,他和他妻子都在學校教書,已經在家鄉工作了好多年了,而且是雙職工。在大多數人,包括我的眼裏,覺得他們原來的條件非常不錯。但他們竟然雙雙停薪留職,遠離家鄉,遠離親人,一起出來打工了。

他本來是學中文的,現在卻幹著一份與專業完全不搭界的工作。所以,很多東西,都要從頭學起。如果是個剛畢業的小青年,我覺得完全能理解。但對于工作已經十年的他,我非常難以理解。每次經過他們辦公室,看他費勁查英文詞典,吭吭巴巴,瑣瑣碎碎,現查現學專業術語,而後再艱難地寫著那些設計資料,莫名心酸,又覺鼓舞。

後來,我離開原公司,去了新公司。因交往甚淺,從此,彼此沒再聯系過。我後來顛沛流離,從廣州,漂泊到蛇口後,一天,在街口,忽然碰到了他。兩人駐足,聊了會。我告訴他,我在一家馬來西亞背景的公司工作。他說,他剛剛離開公司,自己與同事開了一家貿易公司。他急著趕路,坐船去珠海。我們互留電話。我指了指沃爾瑪後面的公寓,說:"我就住這裏,有空來坐坐。"

一天下午,忽然有電話進來。我接,是他打的。我很意外。他說:我就在你樓下。我說,我在,上來坐。于是他就上來了,還帶了一個人,是他的搭檔。于是,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聊天。他說,忙了幾個月,第一個單還沒有做成功。我知道做生意的辛苦,于是給他鼓勁。他們倆似乎也不是很忙,聊了三四個小時,才走。

從此,他們有空,就會坐坐,聊聊。我們的交情漸漸深起來。他們每次都是坐公車來,公車走,一點也不像是個做生意的樣子。但出于禮貌,我也沒有深問過。而他們,大多時候,也不談生意上的事。大家天南海北,神侃一些感興趣的話題,而後一起吃飯,散掉。

這樣經歷了前後大約一年的時間。後來,我在蛇口做得不是太如意,于是去珠海了。我搬家的時候,他們似乎正忙著,匆匆通了個電話,我便走了。因為距離上遠一點,我工作又緊張,此後,很少再聚。他隻是在我結婚的時候來過一次。

又兩年後,我去而復返,第三次進深圳。安頓好住處,我便打電話通知深圳的好友,我又回來了。于是那些見面少了,有點點疏淡的朋友,又開始熱絡起來。其中,就包括他。

但這次他來,跟以前大不一樣了。開著新買的雅閣八代。見面,也不再是湊在我家喝茶,非要拉我們出去吃大餐。席間,談起這幾年情況,我才知,原來,三年前,我們在蛇口偶遇時,正是他們最艱苦,快彈盡糧絕的時候。那時候,他們剛開貿易公司幾個月,卻沒做成一單,所以苦悶著。幸好,還有我那裏可去,聊聊天,排解排解。日子就是那樣,在閒聊和寬慰中,一點點挺下來了。直到一年後,生意才漸有起色。現如今,他一年的營業額有五六千萬了,賺了些錢,于是跟搭檔每個人買了幾棟房子,買了輛車。

談起往事,他說:"最苦的時候,我們的賬上隻有幾百塊錢。好幾次,我想,等著幾百塊錢用完了,如果還沒有新的生意,我就放棄,再回工廠打工去。但每次快到這種絕境的時候,我都多少會有點單進來。最慘的一次,付完房租後,我身上就隻剩下幾塊錢了,我都已經在收拾辦公室的東西,準備打包滾蛋了,一筆大單忽然來了。"

"其實,在離開老公司前,我已經做了很多準備工作。我還在做工程設計的時候,有個德國客戶很刁,很難纏。市場部人員不願跟,于是我就接過來,主動跟。這個客戶雖然很刁,但資料很規範,每次下單,都預付款,而且很及時。所以,我覺得這個客戶很有潛力。于是,在他身上花了很多心血。後來,這個客戶隻習慣我一個人跟他們溝通,換其他人,不習慣,不接受。指定一定要我對他們。幾個月後,這個客戶就下單了,量越來越大。由此開始,我接觸到了市場,慢慢積攢了很多資源。直到有一天,我覺得,我自己其實也可以開個貿易公司了。

"不料,開貿易公司,還是比我想象的難。有些你自以為可以用的資源,未必用得上。而有些資源即使給了你,你也無法用。比如,我跟過的那家德國公司,我離開後,寫郵件給他們,希望他們繼續跟我合作。他們答應,但條件很苛刻,明確要求隻直接向廠家下單,不對貿易公司。我想破了腦袋,都無法符合他的條件。後來,靈機一動,我先在香港註冊了家公司,說是大陸工廠的接單處。于是,我們順利拿到了德國公司的樣品訂單。但拿到樣品訂單後,我又犯愁了:我雖然有了樣品可做,但卻無法找到符合他們要求的供應商。主要是他們的質量要求太嚴了。在此前,他們在全中國,選過三十多家工廠,才隻選到了一家合格供應商。就是我原來上班的老公司。我不可能下回給他們做。最後,隻好自己做資料,自己去工廠,輔導他們,並親自跟產品。我整整花了一年的時間跟他們做樣品,才通過德國客戶的認真。我上面所說的第一筆大單,就是他們下的。"

"單接到了,更大的困難也跟著來了。我雖然接到了他們30%的預付款,但我的供應商卻要求預付60%。畢竟,我們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貿易公司,做了一年樣品,也沒有給他們下過幾單。怎麽辦?50萬一筆款,我找誰去弄?朋友肯定是不敢借給我這個窮酸的。我也不可能因為缺50萬而放棄我為之花了一年心血的訂單。最後,我想到了借高利貸。放高利貸的人倒簡單,隻影印了我的身份證,讓我寫了一份借條,就給了我50萬。我問:你們手續這麽簡單,萬一借款的人跑了怎麽辦?他們答:我們既然敢放,就有辦法收。他跑到天涯海角,我們都追得回來。我提著50萬離開。我哪是提著錢,簡直是提著自己的腦袋。"

"那50萬,我用了三天。那三天,每天早上起來,我的手都在顫。那三天裏,我每天做的主要工作,是跟客戶溝通,用全世界最真誠的語氣和措辭,終于說服客戶多打給了我35%的預付款。第三天,拎著50萬,還有5萬的利息,還了高利貸。當走出他們房間的那一刻,我暗暗發誓,這輩子,我就是窮死,再也不借高利貸了。"

第三個機遇的故事

第三位,說是同事,我對他其實沒有印象。

真正認識他,並將他列為同事,是十多年後,我的一次求職之後。

在蛇口不如意,我打算離開的時候,與深圳跟多家公司談過。其中有一家,需要一位品質總監。介紹的人告訴我,這家公司的老板是某某工廠出來的。某某工廠就是我南下打工時,上班的第一家公司。

我與那家公司的老板約好,在科技園的老樹咖啡見面。

碰面時,他當胸給我一拳,說:"原來是你啊!"

我莫名其妙。

坐下聊天,我才明白其中原委。原來他真是我的同事。他比我晚三個月進廠。那時候他在飯堂洗菜打雜,我在製造部上班。後來我調品質部,升職,又升職,因我成長速度快,還曾在公司引起小小轟動。所以他知道我。而其時,他在飯堂後面做,我們直接照面的機會很少,所以我對他才幾乎沒有印象。

其實,在進公司前,他已經有了一段"傳奇故事"。他那時候學習不好,跟我一樣,高三輟學,一個人從福建,偷偷跑來深圳。他知道有個老鄉(就是我們公司老板)在深圳龍崗一個小鎮上開工廠,所以投奔而來。但他不知道具體位置。那時候,在深圳住,需要暫住證。幾乎每天晚上都有查證。若查到沒證的人,要被關起來。他找了很久,沒找到工廠,也沒找到工作,又沒有暫住證,錢花光了,晚上怎麽過呢?人生地不熟,沒人幫,又無處投靠,隻好每天躲到集市後面山上的祠堂去過夜。六月的深圳,天氣悶熱,還有很多超級大的蚊子出沒。他實在抵御不了蚊子的攻擊的時候,就跑到市場邊檢幾個垃圾袋,四肢上各套一個,鼻子位置挖了個孔,在腦袋上也套了一個。如此這般,對付度日。一天半夜,他被一泡尿憋醒,于是爬起來尿尿。結果,就這一泡尿的功夫,他被治安巡邏的人發現了,一查,沒證,直接仍車上,拉走了。

白天,一起被關的人陸陸續續被人領走了,獨他,沒人管。關他的人問他,認識誰?有誰的電話?他誰也不認識,一個能幫忙的電話號碼也沒有。不得已,隻好就答老板的名字。巧的是,治安隊有老板的電話,于是打過去。老板一聽是小老鄉,挺幫忙,趕快派車過來,將他接了過去,在飯堂給他安排了工作。

他太瘦,身體太單薄,飯堂很多東西搬不動,常常受奚落。于是,有次老板問起情況,他如實向老板講起。老板可能K了飯堂主管幾句。不料,從此,飯堂主管恨上了他,趁老板一次出國旅行,近一個月不在工廠的時候,找了個借口,將他開了。

可憐他,工作一年多,隻會洗菜打雜。悔不該當初留在飯堂,而沒去車間。在車間,至少可以學得一技之長。如今,一無所長,怎麽找工作呢?但他腦袋瓜機靈,在飯堂時,多少灌了些產品方面的知識。于是跑去一家做同樣產品的廠家應聘,竟然也就混進去了,還當了個組長。

他很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所以,工作中,很吃苦,很用功。老板很賞識他,著力將他培養了一番。他也當仁不讓,二十一歲就當上工廠廠長了。

他想,該是苦盡甘來的時候了吧?不料,還是出了意外。他太年輕,處理問題太過激進,結果引起眾怒,公司中層主管聯合彈劾他。老板也覺得他做得太離譜了,免去了他廠長的職務,讓他去市場部。他氣壞了,整整在床上躺了二十幾天,生了二十幾天的病。後來想,反正我年輕,經得起折騰。我就不信我你們能打得倒我。于是,第二十二天,背個小包,出去跑單去了。

他運氣不錯,不到一周,竟然就真跑到單了。後來他的單越接越多,最後他變成了公司TopSales。再後來,他覺得自己既然有這麽多的單,還不如自己開個廠算了。于是就辦了現在這家工廠。經過近十年的發展,年產值已經超過三個億了。

我一邊聽他講述往事,一邊忍不住唏噓。

敘完舊後,轉入正題。雙方聊得不錯。臨末,他忽然問我一個問題:"你覺得跟著老板打工,是多賺錢發財呢,還是有點不錯的收入,過個安心日子。"這個問題,其實很敏感,我沉吟了一下。他看我沉吟,直接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希望跟著我的人能發財。我賺千萬,他能賺百萬;我賺上億的時候,他能賺千萬。一個好老板,不應該隻是經營好一個工廠,更應該培養和締造一批老板。"雖然最後我還是沒有選擇去他那裏,但他最後的那翻話,讓我震撼。也因了曾是同事,又佩服他的這番奮鬥精神的緣故,其後,我也比較註意他們公司的成長及變化情況。去年,在央視上看到他工廠上市的訊息,報道中還說,他們公司的中高層管理人員都是股東,其中有二十幾個變成了千萬富翁。還有四五十位基層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變成了百萬富翁。看完新聞,關上電視,忍不住一番唏噓。

機遇的故事小結

三個故事都講完了,我們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機會到底在哪裏?離我們有多遠?

我也曾經這樣追問過,也同很多人一樣,一直沒有找到過答案。但在回顧我曾經的三位同事的故事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它們其實就藏匿在我們度過的那些痛苦、快樂、艱難、愜意的日子間微小的狹縫裏,一直在我們身邊,伴我們同行,與我們同在。隻是可惜,我們都太喜歡眺望遠方,結果卻總是錯過眼前。隻有如我後兩位同事那樣,認真做好現在,活好當下的時候,才能發現並好好把握住自己面前的每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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