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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榜樣的話題作文

1993年1月27日是宋慶齡同志誕辰一百周年,我懷著無比崇敬和深深的思念,紀念這個值得記憶的日子。 半個多世紀以來,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擁有一位偉大女性的榜樣,那就是孫夫人,敬愛的慶齡同志——公理、正義、智慧和力量的化身。在我歷經坎坷的人生道路上,是夫人給了我勇氣和溫暖,去克服命運給予的種種磨難。 1936年11月,處在國民黨暴政統治的黑暗年代,韜奮與救國會的沈鈞儒、李公樸、沙千裏、史良、章乃器、王造時等七人,以危害民國罪被國民黨反動當局逮捕。“七君子”事件轟動全國。翌年,為營救“七君子”出獄,由宋慶齡等16人發起“救國入獄運動”,義正辭嚴地提出“如愛國有罪,願同沈等同受處罰;如愛國無罪,則與他們同享自由。”7月5日,慶齡同志親自率領大家,冒著酷暑赴蘇州江蘇高等法院自請入獄。孫夫人一行來到高院,在一間幽暗、潮濕的會客室裏落腳,人人汗流浹背。這一正義之舉,使法院的老爺們措手不及。開始,他們派出檢察處書記官來敷衍,大家拒絕了。“我們要見院長與首席,不然我們不說話!”孫夫人先開口,接著大家一齊站起來:“不開口”,這雷鳴般的聲音鎮住了對方。經過鬥爭,慶齡同志與代表們一起終于迫使法院院長、首席檢察官坐下來,進行爭辯、交談,達成協定,談判取得初步勝利。記得那天我從上海去蘇州探監,聞訊即在下午和衡老女兒譜妹、李公樸夫人張曼筠一同買了水果、餅幹、扇子、蚊煙香前去慰問大家。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孫夫人。她那堅持真理、敢于鬥爭的精神,使我難以忘懷。我從她身上獲得了巨大的力量,使我鎮靜地去面對韜奮被捕這個沉重的打擊。我開始將視野從溫馨的小家庭,轉向了抗日救亡的大天地。 我有幸真正與孫夫人接觸是在1941年——香港。那時,韜奮和慶齡同志都是“保衛中國同盟”的成員。“保盟”向支持、同情中國抗戰的外國朋友和華僑募捐,以支持抗日戰爭。孫夫人將募得的錢款,設法送到抗日根據地。一些根據地急需的葯品、醫療器械等,也都由夫人親自簽封,以便順利通過國民黨的檢查。一天,孫夫人請韜奮通知我到位于灣仔六國飯店近旁“保盟”的一個倉庫,清理救濟物資,打點送往根據地。同去的尚有廖夢醒、倪斐君。我很興奮有機會為夫人做些事,但心裏不免緊張,總認為夫人威嚴而高不可攀。待到我們來到倉庫時,夫人熱情地招呼我們,有說有笑,她一邊告訴我們怎樣把救濟物資毛毯、軍大衣、葯品、襪子、奶粉等分好類,以待包裝,一邊親自動手與大家一齊幹起來,我們都感到親切極了。事情辦完了,她請我們到六國飯店吃飯,並讓李媽到“利男居”買了一包叉燒,讓我帶回給孩子們吃。在與夫人的相處中,她那平易近人的品德,給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她為抗戰盡心盡力的實幹精神,更令人欽佩。 1944年炎夏,韜奮被病魔奪去了生命。不久,我患乳腺癌住院動大手術。隱居在敵偽統治下的上海,險惡的環境,多難的生活,失去親人的悲痛,壓得我沉浸在憂鬱痛苦中不能自拔。1945年8月抗日戰爭勝利,夫人于年底從重慶回到上海。她很快知道了我那幾年的遭遇和不幸,向我伸出了溫暖的手。當時,我和女兒住在雁蕩路中華職教社一間三角形的小房間裏,她自己不便來,就多次派李媽到我住處探望,送來日用品和水果等物品,傳來親切的問候。之後,夫人又請我到靖江路45號她的住處吃飯。她親自圍上小飯單下廚做菜,她做的鯽魚塞肉是公認的好味道。席間在座的還有廖夢醒等友人。她諄諄規勸,鼓勵我從苦惱中振作起來,做一些對社會有益的事,實現韜奮的遺願。她真誠的關懷使我備感溫暖,感到振奮。 新中國成立,慶齡同志約請我擔任中國福利會托兒所所長。我又喜又憂。喜的是能在她的直接領導下工作,憂的是我從來未擔任過領導工作,怕擔不起這個重任。夫人並不理會我的膽怯,而是以榜樣帶領我投入兒童保育的工作。 每年夫人總要多次到托兒所來檢查工作。她每次來總是先到盥洗室、廚房檢查清潔衛生,孩子們用的毛巾是否幹凈,便盆刷洗得是否徹底;廚房裏的炊事用具是否清潔消毒,菜餚葷素搭配營養是否夠,有時灶頭上燒著湯,她也會拿起匙子先嘗一嘗。 夫人在工作上對幹部要求很嚴,在生活上對大家卻很體貼。她深知我的生活習慣,不吃剁肉,每逢去她家用餐,她就讓管理員買些魚蝦、家禽。她知道我那時經濟條件有限,日常伙食簡單,特別是由于托兒所工作繁忙勞累,體重隻有70多斤,她心裏過意不去,吃飯時總要我多吃菜多加點油水。 夫人那種體貼入微、和藹可親,心中時刻揚起的一片愛心,給了我無比的溫暖。更使我難以忘懷的,是在那風雨如晦的歲月裏,夫人對我的深情厚誼。在那長達十年之久的那場浩劫中,盡管慶齡同志受到周總理的保護,但她的後院還是起了一陣火。她與祖國和人民分擔著痛苦與不幸。 那時,她幾乎三天兩頭來一封信。每信必問我好不好,有沒有遭批鬥,一再關照要保護身體,給她寫信要講真情,有什麽困難隻管說。也許她深知我的性格有軟弱的一面,很怕我出事。焦慮之情至今銘記。凡是有點內容的信,比如告訴我她的某某親戚自殺了,或者廖承志同志遭到不測等等.在信後必定寫上四個大字“閱後燒掉”,還加上個驚嘆號。她希望能保護我,希望尋找一個可以傾吐悲憤心跡的地方。1967年上半年,她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她來信堅決要我搬到陝西北路369號去。她說那是一幢花園洋房,是她母親生前住的地方,陳丕顯同志在任時由上海市政府將它修繕一新交還給她的。她以為隻要我住進去就安全了,她來看我,來關照我,來傾吐心聲,隻要汽車開進大門就是她的“天地”。她一點不知道我那時是“陪鬥”對象,身不由己啊。她連續追來三封信,要我盡早搬過去。我把情況通過友人轉告鄧穎超大姐,征詢她的意見。鄧大姐的處境也不妙,卻承擔了風險,她回復我兩條,一,遵從夫人意見,搬過去;二,老房子不要退。女兒想得周到,向市裏認識的一位造反派打了招呼,我們就悄悄地著手整理東西。1967年8月14日我和女兒搬進369號,我住進夫人指定的二樓正房,是她母親住過的那間。這是在市婦聯造反派眼皮底下進行的一次“造反”行動。可想而知,招來的後果是一大片大字報,罪名是與資產階級權威劃不清界限,是資產階級生活方式。敵不過造反派的“勒令”,我和女兒又于1967年9月21日搬回到上海老房子裏。夫人要我搬家的信已經“閱後燒掉”了,唯一能證明這件事始末的“旁證人”是用了幾十年的戶口簿,在“住址變動登記”頁上的兩個方格,一個記著:1967年8月14日遷入陝西北路369號;另一方格記著:1967年9月21日遷入淮海中路1487弄13號。夫人的良苦用心終未能實現,但她的厚愛在我心中永存。 夫人病重的最後一段時日裏,我有幸日夜守護在她身邊,她斷斷續續地和我談了很多。有一次她對我說:“我牽記美齡,現在能來就好了。”又說:“美齡假使能來,住我這兒不方便,可以住在釣魚台,你們認識,你幫我接待,早上接她來,晚上送她回去。”我頻頻答應。同時,我向鄧穎超大姐反映了她的心願,很快回音來了,宋美齡身居美國,那時也身體有病,不能成行。聽到這訊息,夫人嘆了氣,惋惜地說:“太遲了!”她似乎有預感,有一次她又叮囑我:“國內認識美齡的人不多了,如果她來,你一定要接待她。”我理解夫人的心情,俯身安慰她,我會牢記她的囑托,我祈盼夫人的身體會好起來,她的心願會實現。但她終于懷著對同胞的關切,對海峽彼岸妹妹的思念,匆匆遠行。我亦一直為沒能完成這個任務而深深遺憾。如今海峽兩岸同胞的探親往來,已開創了新的局面,夫人對祖國統一的願望終將成為事實。 往昔的一切都已成為珍貴的記憶,如今在我身邊還儲存著夫人給我的40餘封書信,信中記敘著夫人對我的信托和關懷。夫人對我以知己相待,我視夫人為風雨知音。眼下我已是期頤之年,夫人的風範仍像航道的燈塔,照耀著我晚年的歷程,我深深地愛著我們的黨,愛著我們的社會主義祖國,愛著我永遠尊敬的孫夫人慶齡同志——我心中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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