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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校慶演講稿

知識分子最大的痛苦就是內心的痛苦,是思想的痛苦。知識分子的本能就是求真。叫一個知識分子不說真話,逼他說假話,這是知識分子最痛苦的事情。為什麽文革當中會有那麽多知識分子自殺,除了被打、被關、身體被折磨受不了以外,更重要的還是他精神的痛苦,靈魂的痛苦。他覺得他喪失了一個知識分子應有的良知,他在撒謊。這是不可饒恕的罪過,有很多知識分子就是這麽自殺的。

到了90年代,意識形態的色彩開始淡漠了。中國轉入消費時代,欲望時代,所以知識分了又面臨著另外一種選擇,說俗了,就是一個“權”,一個“錢”的選擇。于是就像魯迅講的,有人退隱,有人消沉,有人流亡,有人當官,有人發財,但也有人堅守。

可悲的是堅守的人越來越少。90年代是知識分子大分化的年代。知識分子應該具有的責任、良心、道義、勇氣、執著、誠實、規範、準則都被恥笑,說什麽年代了,你還堅守這樣一些破爛,所以很多像我這樣的人又不適應了。我也有過彷徨、有過困惑,也有過笑話。我舉個例子,也許說明不了什麽問題,也許可以從中透露出一些什麽。

1999年吧、也許是XX年,我對數位總是記憶不清。法國有個有名的酒,叫銘銳吧?這個酒拿破崙喝過,說拿破崙打仗,必須到這個酒廠去喝他一瓶。一喝每戰必勝。這個廠有幾百年的歷史了,發展到現在成了法國一個專門製造高檔奢侈品的一家大的公司,比如毛皮衣啊,鑽石啊,高檔的酒啊……

1999年吧,這家法國大公司把19XX年到1999年不同年份的酒混合到一起,釀造了300瓶“雞尾酒”,其中100瓶不出售,隻送給世界各國在某個領域的著名人物。香港送給了蕭芳芳,還送給了一些什麽國家的政要,反正都是名人。中國就送給了張藝謀。當時張藝謀在德國領獎,是《我的父親母親》獲獎吧。他特地到上海來,到法國駐上海的領事館來接受這瓶酒。這要舉行一個儀式,在那個公司的總裁把這瓶酒送給張藝謀之前,要找個當地文化界的名人來介紹張藝謀出場。于是就找到我,我說好呀,這是一次文化活動嘛,是中國的光榮嘛!他們問:“沙先生,你有什麽要求嗎?”我說:“沒有什麽要求。”然後又問:“真的沒什麽要求嗎?”(笑聲)我心想能什麽要求呢?總不能讓張藝謀拍部電影讓我演男主角吧。我實在是沒想到其他地方去,就說:“一點要求也沒有。”對方說:“那好,那好。”

這一次,我確實是把它當作一次純粹的文化活動。我平時發言、演講,都不寫講稿,信口開河,那次我特地寫了講稿,做了準備。張藝謀嘛,要鄭重對待。我想這是發獎大會,發言不要搞得太一本正經。發獎本來就是開心的事,你看奧斯卡頒獎多開心。所以我想盡量講的輕松一點,風趣一點。我的發言開頭說:“張藝謀是不用介紹的,天下誰人不識君。張藝謀也不希望別人去誇獎他,一誇獎張藝謀就成了‘誇張’了(笑聲)。”

這個開頭就贏得大家掌聲,我也很得意(笑聲)。我說:“張藝謀是中國電影界的‘大紅燈籠’,是得獎專業戶。他以前得獎是‘一個和八個’,現在他是‘一個都不能少’。”(笑聲)。中間說的也不錯吧?是不是?你想呀,他得過表演獎,得過導演獎,還得過攝影獎。不是“一個也不能少”嗎?那次我講了10分鍾,很受歡迎,我也認為我是參加了一次有意義的文化活動。第二天早上,我請張藝謀喝早茶,還請了黃蜀芹、奚美娟等上海電影界人士。

其實人家法國公司是有利可圖的,他們是用文化來包裝商業目的。所以他才問你:“你有什麽要求?”說白了,你要多少錢嘛。可我就是聽不懂嘛(笑聲)。這是兩種符號,兩種語言。他送給名人的100瓶酒不賣,但其他200瓶酒是要賣的,也可能賣的很貴嘛。他這100瓶送的酒是廣告嘛,是為了推銷那200瓶酒的廣告嘛。我也在無形中做了一次廣告,一分錢沒拿(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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