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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逢明月照九州

耳畔傳來一陣熟悉的呢喃,那是舊時的陳詞一首。我回頭望望那來時的路,曾經的過往,如今已成陌路。

陌生的路,陌生的人,陌生的景,一切都是那么平靜。在路上,在街頭,在巷口,陌生的言語,陌生的面孔,卻總能在無意中聽出一抹鄉音,那么近,又那么遠。獨身處於異鄉,看著飄渺的煙雨樓閣,心中卻無法平靜下來,那是對於故土的思念,對於家鄉猶存的溫情,難以忘卻,時時纏繞於心間。

夜深人靜,獨自坐在窗前,聽著山那頭的夜半雨聲,心中難免默默埋怨夜雨聲煩。雨後的夜更加清明,月光柔柔撒在肩頭髮上,耳畔似有當年母親時常吟唱的歌謠: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高樓飲美酒,幾家流落在街頭,在巷口……異鄉的月亮,似乎更加美麗,但是卻遠不及家鄉的月亮,那個朦朧的月,那個清冽的月。抬頭看看遠方,那兒,是不是我的家鄉,?那的村落是否依然?

杳杳飛花散落天涯,又是一年清明時節,陰雨紛紛。似有牧童在水壩上吹著段地,催行人斷腸。雨水打濕了窗檐,我卻心不在焉。心中的思念又隨著著綿綿春雨發芽生長。帶上一把油紙傘出門,一身素衣,站在絲絲雨中。落寞的背影看起來蕭條,多希望有人能伴在身旁,無奈無人回答。

轉眼便是夏至,天氣變得燥熱。又想起兒時夏天,家人結伴在門前屋後的大樹下消暑納涼,如今又只剩我孤身一人,身旁再無那些熟悉的身影,再無動聽的歡聲笑語,便又忍不住熱淚盈眶。兒時夏天與哥哥結伴出門遊玩,回到家時總會滿頭大汗,這時便會有一雙溫柔的手遞給我一碗冰涼的綠豆糖水,給我消暑解熱。而現在的夏天,只剩我一人熬煮糖水,也只剩我一人品嘗,可每每喝著喝著,總會有幾滴鹹鹹的滾燙的液體滴入碗中,和著這膩人的甜,一起灌入腹中,心中泛起一絲微苦。

耳畔又是熟悉的曲調:再逢明月照九州,夜雨聲煩絲絲奏。君莫言笑山河肅,來年盼得秋木蘇。這歌聲,是同在異鄉的家鄉人嗎?但是身處異鄉,即便涌淚,也不要回頭。

初一:再逢明月照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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