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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缺故我在

宋霙

有個著名學者曾在訪談中說:“人就是要追求過程。如果在追求結果的話,那我告訴你:人都是要死的。”而這個過程,註定是在一系列的缺失的陪伴下才會完結。不如套用笛卡爾的一句話為“我在故我缺”。

人活著總需要追求完美,因為那是人們動力的源泉。但是,我們也必須正視那些所缺的,像缺陷、缺憾,否則我們找不到什麽是自己要的完美。當花兒被碾為塵土,當河流已經幹涸,當萬丈高樓化為廢墟,人們便不會關心它們缺了什麽。因為不復存在,也就無所謂整或缺。如果以缺為苦甚至為恥,就等于在給自己的生命畫上了一個大紅“x”

世界上的物質是以運動為特徵的,從來就沒有什麽事情可以永遠地完美下去。期待完滿與正視缺失並不矛盾。如同一路汗水,一路凱歌地奔向心目中的夢想花園,即便可能根本無法到達,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得與失,全與缺,我們需要有所取舍,但我們不能有所畏懼。對于無法彌補的缺失,要有勇氣微笑面對。

人們在人生中做著一次又一次的選擇,同時也在一次又一次的缺失。因為無論哪一次,都可以從它的背面找到你放棄的東西。那便是我們在不知不覺中缺失的。很多時候人們對于物質或精神上的缺失感到驚慌或痛苦,緣于心理準備的不充分,于是總想找到自己究竟走錯了哪一步。當然,也多是找不清。我們怎麽能那麽容易就辨別出哪一步在缺,哪一步是真正想要的全呢?

所以要明白,我們把完美當作最重要的目標在追求,並不是因為最重要的是目標本身。追夢的時候,我們才不會把過程中的缺失過分放大;同樣的,缺失可以讓人不去盲目地追逐。我們不喜歡缺失,但就算是出于愛護自己,也請尊重經歷過的一切缺失。

我缺故我在,明曉這一點,春風得意之時便不會忘形,失意潦倒之際則能夠同樣昂首挺胸。記得,如果還能感到缺少什麽,至少說明你還有能力期望,你還擁有許多可以用來比較的東西。面對缺少的,越挫越起,越戰越勇,你就會聽見生命的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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