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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心永靜

時光像水中的泥鰍一般狡猾的逃出手心,縱然想留,卻隻能看著它越來越遠。隨著半夜鍾聲的響起,電視、電腦、收音機等通信設備中驚起的是跨年的歡呼,xx到了!

新的一年讓每個人的心中都劃過一絲莫名的喜悅,即便是代表著又老了一歲的女人,都不免看看天上綻放的煙火,在嘴角泄露出一抹感慨的笑意。我深夜伏在床上,12點已經過去,我帶著不可察覺的興奮給每個伙伴發完跨年快樂,卻不知道該幹些什麽。隔壁房間裏傳來電視中新聞主持人嚴謹的聲音,我仿佛也能從他那細細顫抖的聲線中體味快樂,外面聲音嘈雜,是那些小年輕在用自己的方式慶祝,我卻不想融入。奇怪的是,明明鬧市般的環境,房間卻依舊寧靜,我甚至能夠清晰聽見牆上秒針的走動和屋外不知名的蟲鳴,這一刻,喧囂過後,我享受我自己的安靜。

安靜總能讓人回憶。我記起那一年的新年,那是一個我不愉快的新年。那一年我還未懂事,還不知道體味別人的苦楚,換句話說,我還擁有著放肆的權利,但就是這權利,刺得大家遍體鱗傷。

那一次,我帶著老師的話走進家門,老師說,他不會告訴家長,但願我能自己回家認錯。那是同學的小說,並不是我的,我不敢對老師說明真相,因為那時的我們,稚嫩的認為義氣大過天。我臉上帶著惶恐不安,因為我已瞧見母親失望與憤恨的目光,我才知道,老師居然已經打電話向母親報告。我一邊氣憤于老師的言而無信,一邊卻被母親的質問驚的啞口無言,我一直以為,她會選擇相信我。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頂撞母親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跑出家門的,隻知道等我回過神來,我已走在喧鬧的大街上,母親和老師的行為依舊在我腦裏回放,使我的心中無法平靜,我攥了攥口袋裏外婆給的錢,帶著心中的波濤在街上遊蕩,直到看到父親怒氣沖天的臉龐和他背後母親臉上幹涸的淚漬,我才回過神來。父親將我拎回家。幾乎家中所有人都在家裏了,我以為他會打我,但他沒有。不記得那時候說了些什麽,隻知道我依舊固執的沖進屋,一言不發。

我安靜的回憶,忽然產生愧疚,也許年齡不同,眼光不同。那時的我沒有看到,現在卻後知後覺,當我回到家,老人們臉上的是還未來得及褪去的絕望。我是多麽的不孝,讓高齡的她們深夜從被窩中爬起,承受她們本不用承受的焦急與絕望,如果我的心能冷靜,一切都不必發生。

我驀地頓悟,就像被堵塞的泉眼重新流出清泉。新的一年裏,不管是冷靜還是平靜,我願我的心能永遠靜下,不再因不該的情緒沖動而傷害了別人。心若能靜,一切安康。

高一:陳伊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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