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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殤

讀著,讀著,讀著余秋雨的書籍,聆聽字裡行間人性的《掩卷沉思》,冥觀卷葉微風飛舞,世事頓悟。

醉了,醉了,醉了秋雨先生一點一滴,一步一履,一絲一刻,一生一世的由衷思考,醉了余先生對人世間世事行為的闡述。

秋雨之殤,殤思悟。

踏著書山之路,一條曲折而又蜿蜒,卻注定別種滋味多的小徑呈在眼眸前,毅然過,柳暗花明又一村。和秋雨,行人生苦旅,秋雨綿綿無絕期。

《文化苦旅》—文化的路,依舊長途慢慢。

一景一嘆,一旅一思,一憶一唏……

莫高窟,陽關雪,敦煌此處;佛教徒,王道士,作者悲賦。血跡斑斑,累累罪惡,幾隻刷子沾上白灰,給諸如《飛天》神畫擦上恥辱。箱枚銀幣,換的走佛教經書,換不走的是皇道樂土,佛徒篤誠,文化寶庫。片片殘雪,粒粒沙岩,詩佛王維,勸君進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唐人風範,何曾小氣,告別經常,步履放達,陽關風雪淒途。

柳侯祠,柳宗元的貶謫終處,今生此處,歸於塵土,秋雨先生嘆服,借托屈原,“屈原自投於汨羅江,而柳宗元則走過汨羅江回來了。幸好回來,柳州,永州總比在長安強。什么也不怕,就怕文化人格的失落。中國,太寂寞。”千古評論任它東流逝去,幾篋殘卷,作者只便在排排石碑間踽踽獨行。

白蓮洞,別有洞天,秋雨殤,殤觸桃花源,作者引張曉風之句,“武陵不是天國,但在武陵的痛苦中,我會想起天國,但在這裡,我只會遺忘。忘記了我自己,忘記了身家,忘記了天國,這裡的幸福取消了思索的權利。”秋雨拈花一笑,笑拘泥於一洞一隅,而不知,卻又是一片豁然開朗,出洞去罷了,又是一個世界。

都江堰,作者感慨李冰,滿腹敬仰,“沒淤泥而藹然含笑,斷頸項而長鍤在握。”又有一絲感傷,“他沒有料到,他治水的韜略很快被替代成了治人的計謀;他沒有料到,他灌溉的沃土將會時時成為戰場,沃土上的稻穀將有大半充作軍糧。”感傷岷江,悲流成河,橫江鐵索,二王廟哭。

白帝城,三峽一處,李白劉備,截然不同,詩仙與謀略,豪放與雄心,盛景與亂世,長空對蒼穹。嘆詩仙李白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剩下的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就半個盛唐;緬懷劉備,一代霸主,可憐英雄白了頭,華發早生壯志未酬,託孤白帝城。再一嘆,秋雨過三峽巫山,襄王神女,昭君屈原,好一個不安寧的淵藪,奔瀉載土。

洞庭湖,八百宇宙,范希文《岳陽樓記》,呂純陽三過必醉,氣蒸雲夢,多一個複雜,多一種神秘,多一份難以邂逅,一氣呵成,略行君山,一片神話,中華泱泱,作者只嘆文化長流。

再謂信客,(在國中教科書中的選用文),秋雨只說:信客是最困苦的遠行者。信客重信而立,苦差苦中取樂,既生如此,令人寒噓不已。

又道廢墟,將至末尾,感慨在此,殤中國歷來缺少廢墟文化,道什么廢墟重建,秋雨只道不如了卻古人一番心思,在其旁重建,輝映現代。一切消散,耐人玩味,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英雄末路枯槁,廢墟佇立依舊。

曲徑已過一途,一轉彎,便成了千年一嘆。

《千年一嘆》—旅行日記,寫不盡的行程路。

自序確實明了,開門見山,‘這是一本日記,記錄了我親身越野數萬公里考察各大文明遺蹟的經歷’古人云,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秋雨乘鳳凰衛視車隊,在吉普車的車輪緊貼著地面,在狂沙亂舞,礫石混亂,和著一幕幕恐怖至不勝枚舉的血腥濁淚,秋雨先生在路途上,趴在車上,蹲在路旁,攜蒼勁筆力,如附神韻,縱使歪歪扭扭書寫到紙書。荒涼之旅,殤秋雨一路,嘆混亂人韻。

希臘,永恆的坐標,奧林匹克。“閒散是人健康的結果,但過分閒散則會損害健康。惟獨希臘是萬萬不能失去健康的,因為它是奧林匹克的故鄉。”全場一片哭聲,沒有了昔日的榮耀,褪盡了,換了今日的回歸。

埃及的金字塔,法老的陵墓。而秋雨先生卻說了,元氣損耗。“一個人的過度勞累會損耗了元氣,一種文明也是。埃及文明曾經不適度地靡費於內,又耗傷於外,最終選擇了一種低消耗原則。但與東方審美特徵不同的是,埃及文明的現代生態市一種無可奈何的選擇。它確實已經體力不濟,至今還找不到復興的文化基點。”這是一種哀傷,一種對無奈的埃及文明的哀傷。

約旦,以色列,伊朗,伊拉克,中東國家,蕭條淒瑟,炮火不斷,斷壁殘垣,戰火何休?河流經過,惟有河畔炙魚,泯茶一笑;戰爭狂熱,秋雨牆壁題字,三個“和平”,和平該多好。

印度,尼泊爾,一種佛教的韻律,菩提樹下佛主慧音頓悟,阿育王放屠刀“立地成佛”,告別印度,尼泊爾地,故土味道,已盡淡然,緊繃的神經,終於該歸土釋然,作者看東方銀亮,雄雞昂首。

一彎又一彎,已至半山。霜起了,彌散人際。

《霜冷長河》—夢鄉中記憶。

我唯讀了一點兒,亦是有些思悟。

燈下回信,回覓生活;掩卷沉思,思味人生。

青春少年,一腔熱血,秋雨確有智慧。在他們的“戀愛”上,不是呵責,潑瓢涼水,而是引導,歸結於青春期的浮淺躁動,目光只限於小水塘,快走出去就好。對於避世消極,淡淡一笑,筆尖揮動,躍然紙上,我深有此種感觸,幾分相似,幾分追憶。或許真的,又是赤子入世,被社會的一些陰澀一葉障目,你用什么樣的目光看世界,那世界便成了那樣。秋雨箴言“生活中有陰影,但更有陽光,陰影只是陽關的附屬品。”

成人世界,撲朔迷離,交友當有準則。

‘‘人生中值得懷念的朋友,不一定與學業有關。’’

‘‘人生不要只做加法。在人際交往中,經常減肥,經常排毒,才會輕輕鬆鬆地走以後的路。’’

各種觀念,價值取向,秋雨有話欲言。

對於壓力,“要對一些複雜的問題作出選擇時,首先要給自己減壓”這一句真好,“在沉重的壓力下,連空氣都是扭曲的,最容易作出錯誤的決斷。”

對於成功,“我們不妨讓成功這個概念低調一點,軟化一點,泛化一點。”“這種成功並不與失敗近距離對峙,而是完全能夠與其他成功和睦相處。”

對於評論,作者說“破壞而受重視,是因為它聲勢奪人;評論而受重視,是因為它居高臨下。”而又道,“與謬論辯論,很可能獲得真理;與無聊辯論,只能無聊。”

對於理解,“做一件新事,大家立即理解,那就不是新事;出一個高招,大家又立即理解,那也不是高招。”如果眼巴巴地指望眾人的理解,創造的純粹性必然會大大降低。平庸,正在前面招手。

秋雨先生像一劑溫和的藥,撫慰人脆弱的心靈,使之堅韌;又像一盞柔潤的燈,慰藉人錯亂的腦海,使之鎮定。

將至頂峰,次山山居,書卷以記。

山居筆記----對歷史的思緒,升華了的年代。

愚黔首,焚百書。王朝者,千年有。

他從關外馳馬躍鞭而來,又從關內炮火蹂躪而走。這是一個王朝的背影。作者說,他們是一個朝代,一個沒有修長城的朝代。確實,秋雨把避暑山莊比作清廷的長城,人心壘積確比巨石修成的“血汗之牆”要好得多了。但不是只有這些,作者又敢於為他們說話,確實,姓氏正統論,民族正統論,都不是作者肯定。避暑山莊,題字石碑,一天一年,過去了,開啟,關閉,開啟,迎來了一個全新的時代。

舊朝事,玩弄人。蘇東坡突圍了,他從蘇軾蛻變,成了蘇東坡居士,成了那玩弄人於股掌之間,使人只道自己非我的濁界的一朵清荷,那份曠達,自然而來。不僅僅是一個蘇東坡,流放者的土地,獲罪文字,流放東北,一百五十萬,相互叮囑,醇厚友誼,不論天高地遠。他們是一首悠長的史詩。

微晉朝,多風流才子;憑心論,少庸俗十分。一片內心世界堆砌雕刻出一番世界,幾聲山嘯絕響嘆為觀止出一份坦然。我也同秋雨先生,喜那遙遠的絕響;我也同秋雨先生,樂那才子遊戲官場。即使再殘酷,我相信,心靈淨土,人間,太陽總會出來的。

轉眼已至了秋雨書山曲徑之末,前臨萬丈懸崖,後憑曲折山徑。行者,不是到此而停下腳步,行者無疆。

時間不夠,只觀兩三篇耳。一篇叫《玲瓏小國》,一篇是結語。世間聒噪,瞬息萬變;世間太平,變幻莫測。然而,自是有桃源此類,取夾縫以存留,納淨土之萬象。

摩納哥,聖馬利諾,安道爾,當然,還有列支敦斯登,皆不足繁華上海之十分之一大,卻而有一份主權,一份單純,一份原始,一門人性的光芒,它們沒有受世俗打擾,它們怡己自身,獨身異彩。

歷史永遠不會停止,逝者斯夫,不捨晝夜。看窗外,人世間,夜幕臨,萬家燈火,滿天疏星;觀屋中,案几上,品茶思,一卷感悟,幾分思索。恰如秋雨,

——結語不是結論,任何真正的旅行都不會有結論。

苦茗品飲,餘味猶存;碎聲撞鐘,裊裊餘音。苦笑間,看窗外花開雨落,秋雨之殤,人生之悟。

掩書過來,這天間,或余了秋雨七分味,明天大概會下一場雨。

高一:石浩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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