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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康永北大勵志演講稿:自由的精神與流浪的探尋

自由的精神與流浪的探尋

演講時間:XX年10月19日

——台灣著名主持人蔡康永在北京大學的勵志演講稿

謝謝各位北大的同學對我這麽好,我前兩天從上海過來,飛到北京,人到不是自己居住的地方會喜歡觀察,平常不太容易進行觀察的狀況。可是到陌生的城市會觀察,我在從上海飛到北京的過程當中欣賞到一些事情,關于現在世界長的這個樣子,到底是不是它該有的樣子,為什麽會講這些事情呢?

起因是在于我在上海的黃浦江畔,在江邊跟一群雜志的記者拍照的時候,突然黃浦江上慢慢駛過來了一艘船,上面有一個很巨大的廣告板,正在播印一個時尚的廣告。我就看了說,這麽好的江景,為什麽會有廣告插在我眼睛裏?這個事情如果發展下去,每個人想在船隻上做廣告,整條黃浦江都會被廣告蓋滿了。我說這樣的黃浦江就看不見了,就能看到廣告而已,雜志的記者問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話,如果四五百艘船上的廣告都是你演的,我說那樣看起來還不錯。

我頓時理解到我的虛榮心還那麽強

講到虛榮心這就是我來北大的重要原因,我考不進北大,作為一個幹癮,北大作為這麽偉大的學校,我以前沒有機會考。相信以我的能力沒有辦法考上,來演講是非常快樂的事情,剛才楊健會長帶我參觀校園的時候,我其實有幾個北大校友詢問過,到底未名湖裏死過人沒有?因為我喜歡的幾個清朝的作家和詩人,好像有人投毒自盡的。

我問了北大的校友說是不是投毒,他們隻能死一點小的作家,真正的大的作家到別處去作家,我當時想北大真是非常有光榮的傳統,連死都非常講究。

逛校園的時候我很贊嘆美麗的北大校園。對我來講是很好玩的一個感受,因為我從小讀到故事、蔡元培這些人的事情,我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跑到北大來跟大家講話。

講到剛才世界該長什麽樣,延續我在黃浦江上的感受,我跟記者講,我說其實賣東西給你的人,也就是這些廠商,他們做廣告做到了一個地步,就是他們剝奪了我們享受原來我們可以看得到的景色的權利。

我記得前幾個月到雲南,去年到雲南幫張藝謀的《千裏走單騎》主持了一個開幕典禮。我站在雲南的麗江看那麽好的山水的時候,我的眼睛大概隻移動了四十分鍾,看到一個某某地產公司在此大展宏圖。

就在上海市,這些大都市本來也都有美好的天空,也許有個廣場有個漂亮的建築物,忽然會出現很多的廣告版,穿得很少的男生和女生賣給你內衣和內褲,並不是不美麗。我覺得世界顯然不應該長成是這個樣子的,可是講到做電視的人說這話,太可笑了,因為我們是做這種事的人。

前一則新聞正在播非洲的飢荒,下一則新聞說全世界的最大火鍋在這裏,你會產生一種錯亂的感覺,怎麽不拿火鍋裏的東西喂非洲的飢童。這些錯亂的感覺嚴重地幹擾著,你就很難想象一群人曾經活在沒有手機和網路的年代爸爸媽媽約會如果約好了某年某月的幾點鍾,完全美好的愛情第一次約會,其中有個跌傷不能赴約,他們是沒有手機打的,他們忍受腳的痛苦狂奔到現場發現他的女朋友不耐煩的走掉,一場美好的愛情就結束了。

人類曾經沒有電話、沒有手機、沒有網路,我們現在把這些視為理所當然的時候,我懷疑世界可以不是長成這樣。我今天要講的是,我們有沒有辦法找回原來該有的感覺,如果有人死掉了我們會難過,有人成功我們會開心的話,那個感覺不會像現在這麽容易被我們所熟悉的媒體操縱到冷漠的地步。我們可不可以得到比較幹凈的天空和廣場,重新感受到沒有被商人用全部的金錢壟斷的狀況。

學電影的學生要看很多“神經病”的電影

不妨談一下這個事情,為什麽我這麽喜歡講這個東西,世界可以長得不一樣,我們的人生也可以有不一樣的選擇。我自己的教材有兩種,一種是書,一種是電影。我後來在大學學的英美文學之後,我就不學創作了,我想去學怎麽拍電影,我進了一個叫ucla的學校,在好萊塢的隔壁,專門拍電影。那個學校出過一個很厲害的導演,比如說拍教父的導演,還有很多有名的人物。

進那個學校學拍電影的時候,為什麽電影會成為我生命中重要的教材?是因為我在電影裏面看到了很多,我其實在人生裏面看不到的東西,我們學電影的學生要看很多神經病的電影。比方說紐約的藝術家拍過一個電影,八小時看一個男人睡覺,那個鏡頭一直特寫對著那個男生,觀眾想說會醒過來,很可惜他在八小時之內沒有醒過來,觀眾生生地看了八個小時。

他也拍過《摩天大樓》拍12個鍾頭,看兩個鍾頭發現沒有什麽事情,喝咖啡回來看還是《摩天大樓》,我們看過很奇怪的電影。我看過一部很誇張的電影,隻有45分鍾,隻有一個鏡頭,不斷地看到一扇窗戶推進拉遠,等45分鍾你以為窗戶外面冒出一隻鬼來,讓你覺得物超所值。,到45分鍾結束,到窗戶口,電影就完了。這是我們看到電影史上,令人厭煩的要死的,具有實驗精神的影片。

喜歡《艾麗斯漫遊奇跡》,談主流社會電影

可是我也看到了很多很棒的電影,我後來很不主流的個性,跟我從電影裏學到的東西蠻像,有一部我很喜歡的電影《夢的小孩》,那個電影講的是一本童話書的主角,那本童話書叫《艾麗斯漫遊奇跡》,知道這個故事的可以舉手下?

我當時看這個片子的時候,電影開始的時候,拒于千裏之外的傲慢的小女孩已經變成80多歲的老太太了。紐約哥倫比大學要頒發一個獎給老太太,她被過去的回憶困擾著,讓她心碎,現在竟然自己變成一個老太婆,孤單地坐船到哥倫比亞大學替他領這麽一個充滿諷刺的獎。

這個電影讓我想起一件事情,就是路易斯卡羅是我們以後人簡單稱之為戀童的人。愛小孩子的人,剛才講的故事聽起來很順耳,我用戀童的話,忽然會覺得很恐怖,他愛的是不應該被愛的小孩。這時候又出現了一個好玩的感受就是,你要相信愛情,還是你要相信社會的規範,如果你看完一部電影被它打動,覺得路易斯卡羅的愛情是真的。因為這個愛情產生出來的《艾麗斯漫遊奇跡》是很不錯的作品,放在道德這個天平上,戀童這個是不被允許的,他為她拍了很多照片,那些照片絕對不是平常會看到小孩子拍的照片,充滿著愛情跟欲望所拍攝出來的照片。

我講這部電影的原因很簡單,我對電影裏面永遠都會收到一個訊息,就是人生好像不是隻有我們被教育的這種狀況,是對的或者是值的狀況,似乎還有很多別的狀況。所以不管是我剛才講的這個路易斯卡羅的愛情的片子,或者我另外看過一部叫做《哈羅》。

哈羅這個人是17歲的青少年,他的電影一開始是自殺,死不掉。比如他媽媽在廚房烤蛋糕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人丟在樹上,一看是他兒子,但是沒有吊死。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專門運輸棺材開靈車的老太婆,70歲的人,戀愛了。我看這個電影的時候我非常想說,是我有毛病嗎?為什麽我常常被這些奇特的愛情故事吸引,我怎麽不會被那些經典的那些。比如說《鐵達尼號》裏面的愛情,聽說很令人感動。

那樣子的經典的愛情故事是比較對的,我們說符合主流社會的愛情社會,驚天地泣鬼神,山盟海誓、對我來講似乎比不上另類的電影裏面所傳遞出來的信息那麽動人,好像是因為我覺得人生的選擇不是隻有一種而已,有多種。所以包括有一部很有名的電影,大家都看了叫做《金剛》,《金剛》其實從1930年開始拍這個片子,原始版本黑白片的《金剛》是非常嚴重的在影射黑人的,紐約作為一個大城市,白種人感覺到黑人的居民越來越多,似乎有佔領紐約的趨勢。

所以白種人看原始版的《金剛》,那隻金剛是被從非洲帶回來的,是非常的原著名黑人部落,為了要獻計山神的時候,被抓到紐約展示。金剛展示的過程當中,愛上了一個金發美女,這是一個愛情片,不是一個怪物片,金剛愛上了一個藍眼睛、金頭發、白皮膚的女人。因為太愛她了爬到了摩天大樓的頂樓上去,被美國的空軍射傷,那也是一種愛情。反映了紐約市白種人的恐懼,像猩猩的黑人,好像會搶我們的白種女人,還爬到帝國大樓的頂樓去,完全失控的恐怖的想象。

恐怖片能反映本民族的恐懼在哪裏

每一個民族拍攝的恐怖片都會反映出來它的恐懼在哪裏,比方說看過老派的日本人看的《酷思拉》,會跟別的怪物噴火,壓到很多的大樓那種,看過的舉手?那個真的不是特別好看,粗糙的科幻影片,《酷思拉》是怎麽醒過來的?有人研究過的國籍,有人研究過他是不是日本人。因為有一次美國人做了一個民意調查說,你最熟悉的日本是誰?結果很遺憾的就是美國人回答這個問卷的是,他們最熟悉的第一名是李小龍。他們誤以為是日本人,李小龍一直在日本電影裏打日本人,選為日本人的代表。調查出來的第二名的日本人是酷思拉,最後查他的國籍,發現他是在大西洋海底一個小島底下沉睡多年的一顆蛋。當然反映了廣島的長期被核子彈轟炸過的恐懼,永遠會想象核子彈會震醒一隻怪獸。

回過頭來講《酷思拉》和《金剛》這種片子,看過《et》的舉手。他手指頭會發亮,那個外星人他被設計成什麽樣子,就是他當然有很多可愛的造型,頭很大,手腳很短,肚子大大,就是有嬰兒的那種體。另外有一個重要的特色他是藍眼睛。製作《et》的人做了所有的可愛的元素之後,覺得藍色的瞳孔是最迷人的,如果去註意這些東西的信息你會註意到背後的創作者其實隱藏了很多東西,不管是對藍眼睛的過度迷信或者對核子彈的恐懼。

失敗的人也應該有美好的人生

巨大的怪物和美女的愛情,西洋文學從很早開始,一定有怪物把公主綁架走,包括史瑞克在內,史瑞克也在怪物的手裏,把公主解救出來。

這些愛情讓我一再地想到,好像不是那種最典型的公主與王子的愛情是惟一的選擇。我這幾天不斷地被人家問到,我作這部《la流浪記》裏面提到兩部電影。主婦的四百集,她的家庭非常快樂,她流浪在街頭,另外的費裏尼所講的故事,一共經歷了好幾次的背叛。我提這兩部電影因為,我甚至覺得社會上的,我們一般所人為地邊緣人,對我的吸引力都有超過我心目中的成功的人士,一般人會講那種很成功的人。我自己有一檔節目,應該比《康熙來了》看得比較多的,那是一對一的訪問《真情指數》,那個節目設計成訪問成功的人。我其實一直都沒有那麽想訪問成功的人,因為我覺得成功不應該被界定為人生惟一的價值,我被人家訪問說,你怎麽成功的?我回答是我根本不覺得我成功。

第二個我不覺得人生一定要成功,一定會有很多失敗,失敗的人不值得有一個好的人生?《真情指數》對我來說有一點壓力,永遠在訪問成功的人,所謂的成功人的對我的吸引力。像卡比利亞這樣子,擁有強烈生命力的妓女,我覺得那些角色都迷人的多,電影似乎是我的一種教材,它能夠告訴我別的人正在選擇的事,跟我們現在所相信的不一樣。

我做《兩代電力公司》時候,是一個比較另類的節目,《兩代電力公司》是大人和小孩溝通的節目。有一群歐巴桑,面對一群被責備的小孩,15歲到20歲中間,小孩常常被認為是不乖的小孩。比方說我們今天請了七個,完全不願意做家事的青少年來,對面坐了七個歐巴桑是做家事做得快死掉的,小孩子說為什麽會洗碗,為什麽不請一個阿姨?歐巴桑說你知不知道錢是從哪裏來?

今天來了七個不愛做家事的小孩,明天來了七個跟爸爸打過架的小孩。我聽的一個最誇張的故事是,他自己是黑道的,他爸爸也是黑道,起爭執以後互砍,後來叔叔也攪入戰局。

我們沒有想到有這麽誇張的例子出來,可是你知道這件事情在發生,你不太能夠認為說,我永遠都不要讓這些事情被談論,跟被曝光。你不能像大人想要的那樣,我要粉飾太平,不要讓這些事情報道出來,或者有一個溝通的出來。《兩代電力公司》後來會漸漸失去兩種人,失去願意上節目的歐巴桑,因為她們常常被氣到。

第二個,我們不太願意請歐巴桑,這麽一個節目,另外我們流失的一種人就是觀眾裏的歐巴桑,她們在家裏忍受死小孩已經忍受很多了,為什麽還要到電視上忍受死小孩,所以他們不愛看這個節目。

可是對我來講那就是跟我剛才講所導楚弗40擊集是一樣的。電影永遠帶給我的一項想象是,我喜歡的人,我認同的愛情好像不是跟主流社會那麽接近。我開始想,世界可以長成別的樣子,人生可不可以有別的選擇?所以這是我後來越變越奇怪的一些,會在電影上面做出跟其他人不太一樣的節目出來。

把我和吳宗憲放一起比較不合適

內地有一些報道,把台灣的另外一位節目主持人吳宗憲常常和我放在一起談,他是非常好玩的主持人,我每次被他逗的大笑。

內地的記者認為他是可以跟我比較的主持人,讓我覺得並不是適合。不是我不認同他,他在台灣是收視率的代表,跟我們這些另類,在小角落裏默默地種自己的小花朵,偶爾開出一朵小花來,這種是不一樣的。

吳宗憲主持人對待女性的來賓跟我的態度會不一樣,他常常就會第一個反映。如果女性來賓可能上圍沒有很精彩的話,他可能會明確地告知這件事,如果體重超過的話,也明確地告訴這件事,這是他覺得沒有什麽不妥的打招呼的方法。

我比較難用這個方法跟客人打招呼,我常常會想說我肯定不是主流的人。因為主流的人很愛談論那些事情,女生的上圍、有沒有過胖,女生常常在一起品頭論足,我不是這個類型的人。

所以作為一個另類的人,做電視這個成為很嚴重的考驗。《康熙來了》是一個古怪的節目,我首先會問到,你一個做電影的人為什麽跑去做電視。

原因很簡單,電影常常耗費生命力,常常要掙扎很多年。電視要花很少的時間做出一個節目,立刻或者當晚被很多人看見,是別人花兩年的時間做電影的十倍和20倍的狀況。

別人問我為什麽學的電影做電視?我當然第一個寫《la流浪記》的時候,我第一個是花爸爸的錢,做財務報告,讓他確定他花的錢有某一種成果出現。

第二個我覺得電視還是有它的可能性,隻不過我們似乎不一定能夠找到那個可能性在哪裏?為什麽每個人都能明確地感覺到電影裏面是高級,電影圈裏的人很看不起電視圈的人,電視圈的人會不服氣說,我觀眾比你多很多,但是碰到電影界的人矮很多。

隻能演《神雕俠侶》中的雕

前兩天有人告訴我有一個《神雕俠侶》的製作人說找我演金庸的武俠劇,我停了以後差點兒昏倒。我說我可以演兩個,一個是神雕的雕,不需要拍戲,我覺得這個說法當然對這個看得起我的做法很不敬。

我想到另外一個角色,就是小龍女所屬的古墓派的王重陽,從頭到尾躺在棺材裏頭,那個是更好的一個角色。

電視圈的人碰到電影圈的人會自己覺得矮一截。電視常常是沒有信息跟沒有意義,跟沒有結構的,它幾乎就像是某一種脂肪或者是細胞一樣,是為了蔓延而蔓延的。

我們講的最簡單的例子,不管什麽樣電影都有結構,導演都能夠決定我大概要拍90分鍾、120分鍾。這個故事會達到一個結局,這個結局會讓觀眾被鼓勵、落淚、受啓發,這個就是一個電影導演好或者不好展現功力的時候。

電視是沒有這樣的,內地有好的電視劇會規避自己,有結構的,故事在20集之內講完。以台灣的連續劇來講,非常不可思議的是以連續為目標存在的,叫“連續劇”是非常有理由的,我就叫連續劇,所以一直連續。那就會很荒謬,因為等到男女主角的愛情談到一個段落的時候,作為一個電影應該結束,讓你覺得愛情真動人,或者這個愛情真偉大。

可是作為一個電視劇為了要連續,就會開始把男主角的媽媽出現然後說,他跟女主角的爸爸曾經有一腿。接下來發現他們曾經不小心生過一個孩子,就是男主角不能和女主角相愛。

為了證明就說男孩子屁股上有一個大胎記,我們是兄妹,這個就不可思議。其實故事講得很好聽,根本說不出什麽道理來,可以連續到三百集五百集,直到廣告商吐為止,隻要還能賺得到廣告一直會蔓延下去。內地起碼會控製這個事情,任你蔓延,三五百集的連續劇層出不窮。

《康熙來了》的成功是無心插柳

你就會了解電視的追求跟電影的追求不一樣,包括我這麽幸運地靠《康熙來了》這個節目認得一樣,《康熙來了》常常被記者問到說,有沒有當初的設計是什麽?我說沒有了,就是我跟小s兩個人而已,他們說怎麽會坐在一起?因為我覺得她很棒,我真的會跟她做一集節目,天曉得我們第一集做節目的時候是要做什麽,根本也沒有想象過這個節目會成功或者是被註意,隻不過就是眾多電視節目的其中一個而已。

可是到了後來,它似乎在不一樣的地方會透露出不一樣的意義出來,就是我跟小s開始進,網路上很多人下載這個節目看的時候,我們其實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因為下載過娛樂百分百的可以舉手嗎?小s是有民眾基礎的,如果追求小s來的話,《康熙來了》被註意是有道理的,後來超過《娛樂百分百》的時候,我覺得比較奇怪,會讓大家覺得我們這個節目有什麽不同,會用不同通路,通過盜版的光碟、網路下載看,好像是顯露出一點點的精神,它的滿不在乎,它什麽事情都不認真對待,講話沒有邏輯,來賓有禮貌的時候,主持人也很粗魯,這件事情。

這個東西如果能夠變成一個精神的話,它肯定就是無心栽柳柳成蔭的結果,我認為製作精良的連續劇不一定有意義,比方說那麽多的武俠連續劇製作非常精良,可是到底意義在哪裏?看了七八大的組合演楊過和小龍女,真的每次都能帶來新的激勵嗎?如果每天花一小時看連續劇,為什麽不花一個小時到外面談個戀愛,他們談戀愛不關你的事吧,可是我們會無法自拔地被電視所控製。

插廣告是電視的生存之道

所以我覺得,這個事情是很妙的,電視常常處于不自覺的狀態,隻是為了存在而存在,我講一個連續劇,連續劇的編劇有一個基本的要求,就是每一集就是拋開來要成為五段,因為要進四次的廣告,要在每次廣告進來的時候要設一個鉤子,快要進廣告了,兩個人本來在吵架,似乎氣氛還沒有吵到激烈的程度,男主角會甩個巴掌,女主角奪門而討,你打我,男主角就會追,不要走,我不曉得到了門邊會定住,被無形的力量阻擋著,然後就進廣告了,觀眾會想他們兩個會怎麽樣,後來發現什麽事情都沒有變化,出去又回來了,用了12分鍾,兩個人和好了,什麽什麽的,到下一段進廣告之前,兩個人本來看電影,忽然男主角被拍一下,回眸說,是你,又進廣告,廣告完之後,老同學、好久不見了,老同學繼續下去,不斷地玩弄你的感情。

看完一個小時不知道什麽東西,就是他甩他一巴掌,然後碰到一個老同學,可是就這麽荒謬的東西就可以抓住觀眾,讓他度過廣告的時刻,我們學電視的時候,看到一個很好的理論,觀眾工人論,觀眾看電視劇是做工的,你的工作是看電視,看電視的時候,工作真正的內容是看廣告,因為廣告商要賣東西給你。你在看廣告的時候得到的獎項就是給你看一段節目,以為是節目中穿插廣告,實際上是廣告中穿插節目,為了從上一個廣告看下一個廣告,絕對不是糊弄你們,是完全真實的事情,那就是電視生存之道。

內地的很多電視節目,讓我關註到,不惜有一個小星星在底下旋轉,旋轉的內容五花八門,一公升的眼淚讓你感受到眼淚奪眶而出的時候,忽然有一個治療婦女廣告出來,拍拖毀掉了你累積了十個鍾頭,打算痛哭一場的時候,婦女病的醫院就出來了。真的就是到了一個我都為電視感到惋惜的程度,因為它在,還旋轉,一直會靜靜地,起碼半透明的待在那邊,因為要轉啊。

電視也有人格分裂

我都覺得好像觀眾已經堅強到不怕他們的地步,我一來內地看電視都得病了,我一直註意右下方,這次含什麽東西,我們發現大家的病很多,不是胃葯,就是頭痛葯,婦女病,老人院,怎麽大家過得那麽累,可是我覺得這真的有問題,跟我前邊講的黃浦江上開個廣告船是一樣的,就算你看電視,雖然電視不是什麽高級的東西,可是終究它是你人生記憶的一部分,為什麽要被那個小東西剝奪到所有的美好的感覺呢?

台灣當然有沒有好到哪裏去,因為我們有一種東西叫“跑馬燈”在銀幕的旁邊出現,網路上的“跑馬燈”還在跑,你們看《康熙來了》的時候,下一個鍾頭會有一個東西,誰誰誰哭了,哪個地方船爆炸,很忙,會跟你講這些事情,一方面看《康熙來了》哈哈大笑,忽然看到有一個地方爆炸不知道怎麽辦?好像在整你一樣,給你塊蛋糕給你個耳光這麽個事情。

所以電視的人格分裂是非常強烈的,它根本不在乎你感受到什麽,台灣有很多頻道,比方說購物頻道大概有六個,不斷在賣東西給大家,希望你買拖把、內衣、電腦、健身器材等等,旅遊都要賣,我們台灣還有七八個宗教頻道,會有和尚出現在畫面上講很多跟佛經有關系的,有的時候我在轉台的時候不小心從一個賣內衣的頻道跳到和尚在講的時候,覺得和尚在賣內衣,覺得很奇怪,電視已經到了一個全部混在一起的狀況,變成很多事情變得不得以冷漠的狀態,因為好多感情被幹擾,所以電影界的人覺得自己比較高級的話是非常有道理的,因為它起碼還尊重人的情感,起碼還是相信一部電影可能傳遞某些信息,當然很多電影也沒有信息,有些鬼片根本不知道,是它嚇你,還是看完了尖叫,看完覺得很空虛,覺得自己很空虛,有些鬼片還覺得不錯,原來生命結束是這樣子,有的鬼片隻是被嚇而已。

沒有錯,電影和電視作為一個娛樂品,經常作為一個無聊的狀態,我自己做電視的人,我自己對電視懷抱著一點點期望,雖然電視目前的處境已經嚴重地呈現到人類熱愛過度的那一面,我在《有一天啊,寶寶》的時候說,別人問我做電視的感覺,我不能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如果我嘲笑電視劇的話,有人會寫,蔡康永看不起武俠劇,我會被很多製作人痛恨,我說我要演神雕和王重陽,很多人會笑話,酬勞很高的死人這類奇怪的案例。

靠寫書平衡做電視的感覺

我不太跟別人講我對電視的感覺,我把它寫在書裏面,我在寫這個書的時候,我就會講出,我其實我覺得電視給過濾掉很多的東西,那是一個非常妥協的移除最動人的力量,把它留在電視上面,像毫無味道的白開水一樣會給你喝的迴圈的過程。

所以我寫《有一天啊,寶寶》這本書的時候,就會想說,我必須要靠寫東西平衡一下我做電視這件事情,因為《康熙來了》不管再怎麽樣受到註意或者被人家認同,它終究有很多無聊的時刻,無聊不是不好,隻是不能永遠都在無聊,我如果要保持清醒的話,我必須靠寫東西一直提醒自己,我可以做別的事情,我做的《今天不讀書》這個節目收視率締的要命,我做的讀書節目收視率接近于零,是很奇怪的狀態,我的讀書節目一直被停掉,每次做每次都趨于零,後來做出鈴聲,隻有不怕死的人才會做讀書節目。

觀眾就會問,你的《康熙來了》那麽受歡迎,幹嗎不在裏面介紹一些有營養的東西,我說我在隔壁台做的那麽有營養的節目你不看,逼我在這邊做有營養的東西,觀眾想要休息想要放輕松,好像覺得一整天下來沒有那麽多的養分。電視比較難提供我啓發的教育,電影做到了,書是經常開啓我看到別的世界的可能性。

我比較喜歡提的例子,比方說我會逼自己看一些跟我的專業背景很不一樣的書,不同專業人寫的書,我看過經濟學家寫的書,他就討論一件事情說,你覺得一夫一妻製是在保障女人嗎?一個女人隻能跟一個男人結婚這件事情,一夫一妻製聽起來是在保障女性的,所以女性的丈夫如果有外遇的話,這個女人會很憤怒,一夫一妻製如果保障女性,經濟學家問了一個有趣的問題,這個例子有點古怪,大家可以聽聽看,他說假設北京有四個百貨公司,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官方規定每家隻能服務一個顧客,所以a百貨公司可能是以售貨人員長得漂亮著稱的,所以顧客去的時候心情愉快,b百貨公司是以價錢低著稱的,c百貨公司可能是以東西選的好著稱,可是可能有點貴,第四家百貨公司可能以安全著稱,雖然東西不好,價錢不便宜,售貨人員不漂亮,你去那邊不會被火燒死這類事情,這四家百貨公司每家隻能接待一個顧客,北京如果隻有四個買東西的人,面臨著一個痛苦的選擇,如果找漂亮的售貨人員夠買不到最便宜的價錢,如果到第二家會看到鬼一樣的售貨員,第三家,你不但遇到像鬼一樣的售貨人員,而且可能會被火燒死,所以四家隻能選一家,四家隻能做這樣的事情,隻要客人走進來,根本不越管另外三家百貨公司在幹嗎,這樣四家百貨公司能改進嗎?這個就是那個經濟學講的一夫一妻製,比方說有四個男人在這裏,一個很有錢的人長的像豬一樣,另外一個很漂亮可是吸毒,另外一個不吸毒然後也長得不錯,可是沒有錢,他們每個人都有問題,因為一夫一妻製的關系,娶了一個就要被佔據,除非有一天把一夫一妻製廢除,我們不再一夫一妻了。

回過頭來講一夫一妻製如果廢除掉,百貨公司廢除掉那個規定,一家百貨公司服務一個顧客,每家百貨公司就會有動力,這個經濟學家講的事情,沒有市場經濟的話,沒有人會改進,女人所謂的保障結果得到一個不完美的,不太好的男人。

所以他講的並不是要真的要廢除一夫一妻製,隻要換一個角度看這個世界,其實世界是很可疑的,我另外還喜歡一種書是生物學家講的,其中專門講授基因學的人,寫了一本叫《自私的基因》,說我們人類都是靠被基因控製,基因無限蔓延下去會導致我們做某些事情,最恐怖的事情就會說,人為什麽越來越自私?越來越自私的人基因會活得越久,我進的是基因學派的說法,基因學派的人說,有哪一個人容易死,一個人一有火災就進去,如果有人落水了他就跳到水裏救人,活得比較久的永遠是比較自私的人,所以久了之後基因會發現,隻要我把人類得越自私,我在他身上存活得越久,存在的基因就是專門屬于自私的人,這是很可怕的想象,基因學派常常被攻擊,因為他們有些想法很讓人不高興,為什麽母親要比父親愛自己的嬰兒呢?

比方說看動物紀錄片說,母的動物、海豹一直保護小孩,公的一般生完就和別的動物亂搞,所以他過說原因,基因學派認為這個原因很簡單,因為母親很確認生出來的是她懷胎,生出來的寶貝身上帶著自己的基因,可是公的那邊永遠都存疑,所以一說我懷孕了,男生第一個獨白就是真的是我的嗎?當然了男生不一定這麽混蛋,也有人說ok,我娶你吧,有人噗嗤一笑,北大沒有這麽感人的事情?所以男生常常存疑,覺得這又不是我肚子裏出來的,我怎麽知道他攜帶的基因是我的基因呢?

所以通常公的表現的不那麽投入,母的確定因為是我的基因我會好好養他,天下的母親大怒,基因學就是每個學派,我喜歡他們解釋的一件事情,他們講的,這個事情有點冒犯,為什麽女生會有皺紋,男生會有禿頭,他講這個事情我就在講,女生有皺紋男生有禿頭對誰有好處呢?你本來長得很漂亮,慢慢有人把你渣皺了,或者有一個男人白頭發很多,突然變成禿頭了,太精彩了,沒有道理嘛,沒有對任何人有好處,當事人痛苦得要死,女生花了無數的錢把皺紋消除掉,男生禿頭覺得很見不得人,基因學派說,很簡單,我們要把人類過期這件事情標識出來,比方說桔子水會過期,三明治黑過期都會貼出來,基因決定說,隻要不值得跟它配種的,需要把它明確地標識說,已經過期了,男人一看到女人的皺紋就說過期了轉走了,女人一看到禿頭就過期了,轉走了,他們很明確地找到值得投資的對象,確保生出來的小孩是健康的,值得花時間下去養育。

不管你認不認同基因學派講的這種殘酷的說法,是我在閱讀了很多書的時候看到了很好玩的,他們提供了不同的看待這個世界的方式,所以我今天講的就是,不管你要從電影當中學,你要學到比較另類的人生,另類的愛情或者你要從書裏面去學,那些學習都是真實的存在的,電視我當然懷抱著卑微的期望,有一天它還是能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不要永遠這麽無聊,為了連續而連續,為了蔓延而蔓延,我相信事情總會有轉機,永遠有人會製作值得看的頻道,值得看的節目出來,那個是我作為電視人的小小願望。

跟我今天來北大演講是一樣的事情,我從小到大聽到一些演講,某些人講的某一個時刻會留在我的心裏,我們的人生會做選擇的時候,某些人說的話會冒出來,懷抱著這樣的心情做節目、演講、寫書同樣是重要的事情,我永遠相信東一點西一點撒下一點小小的種子,就算我種子沒有開花,北大有那麽多的老師,不斷地每天撒出種子,有一天戶開出一朵花了,我很感謝北大給我機會讓我到無緣念書的地方講一點學習的過程,希望你們喜歡我今天的演講,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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