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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雖脆弱,但必堅強

文/meiya

——給每一位在生活中長跑著痛哭的人

對我來說,一個人伏案寫作三四個小時,一個人安靜地看書一兩個小時,一個人默默地跑步一個小時,一個人在家做飯,一個散步聽音樂,一個人去電影院看一場電影,我都不覺得寂寞,我甚至可以一個人跑到餐廳點菜吃飯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別扭之處,總之隻需一個人做的事情,我可以列舉出許多。但我並不認為自己孤僻,我隻是不以獨處為苦的那類人罷了。

從小到大我都過著集體生活直到現在參加工作三年了,我也還是和大學同學一起生活,融入集體,與他人一起生活、相處我想自己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是我確實常常需要一個人呆著,尤其是在跑步的時候,我不怎麽喜歡有朋友陪伴在身邊。

有朋友說要和我一起跑步,或者說站在旁邊看著我跑步、陪著我跑步,表面上我會樂呵呵地說好,實際上心裏並不是十分情願,坦白說,因為我常在長跑時哭泣,因為我常在長跑時與自己的痛苦相對,所以我更喜歡一個人跑步。

當我跑步時痛哭著,我想了些什麽?無非都是生活中那些瑣碎的、痛苦的、無聊的、無可奈何的事情,比如工作上的壓力與困難,愛情上的憂傷與磨難,家庭上的愁苦與麻煩。我在長跑時想著這些痛苦,就會哭泣,如果跑步的當天遇到或者想到的痛苦比較大,我就會痛哭;如果跑步的當天遇到或者想到的痛苦比較小,隻會擠兩滴眼淚意思一下。即便痛哭,我也不會停止奔跑。

如果有個電影中的長鏡頭,正對著我痛哭的臉,我知道一定難看極了,但是就像我不能停止奔跑一樣,我也不能停止痛哭,隻有在長跑著痛哭過,我才可以釋放那些日常生活累積下來的心靈痛苦,我才能看到自己身體中蘊含的力量與勇氣,我才能真正接受自己的這份痛苦,了解自己的脆弱,然後想著如何去解決這些痛苦。

在日常生活中我常常會忘記了人生中那條最偉大的真理之一——人生苦難重重。

在電影《終極追輯令》中小女孩瑪蒂爾德又被父母揍了一頓,鼻血直流地站在家門前的走廊上,萊昂從外面回來,經過她身邊,給她遞了一塊手帕擦鼻血。

mathilda: is life always this hard,or is it just when you’re a kid?

瑪蒂爾德:人生總是這麽痛苦的嗎?還是隻有童年痛苦?

léon: always like this.

萊昂:總是這麽痛苦。

作家大衛·福斯特·華萊士說過:“忍受痛苦折磨,是我們活在這個世上無法逃脫的一項內容。”

生活就像王小波在《黃金時代》中說得那樣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生活中的每一個人也像加繆《西西弗的神話》裏的那個西西弗一樣,不停地重復地痛苦地把石頭推向山頂,直至死亡,人生的痛苦才徹底結束。

可是我總是容易忘記這一點,每次遇到生活中的那些苦難我總是先耿耿于懷,想著:哎呀,我怎麽這麽苦這麽累啊,壓力這麽大啊,生活這麽悲催啊。當我在長跑時痛哭過,我終于再次平心靜氣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對生活給我的那些磨難懂得照單全收,承認自己的脆弱與無知,清楚自己這樣耿耿于懷沒有一點用,然後開始真正面對痛苦,冷靜下來想著如果去解決問題。

能通過堅持去解決的問題,那就拼著命咬著牙堅持下去。

能憑借積極行動解決的問題,那就積極行動起來。

能依靠他人的幫助解決的問題,就趕緊去求助他人。

每次在長跑中痛哭過,接下來的我大致能維持大半個月的“正常”狀態:穩定的情緒,積極的態度,正面的思考和努力的行動。然後迎接自己下一次長跑著痛哭的時刻。

越是長大我越是害怕別人誇贊我堅強,因為越是長大越是有自知之明,越是了解自己的脆弱與無奈,也越是明白自己根本擔不起這“堅強”二字,但在這些奔跑著痛哭的時候,我知道自己雖然脆弱,但必堅強。其實,又有誰不是這樣長跑著痛哭著在生活呢?每一個人的人生不就像一場痛哭著跑完全程的超級馬拉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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