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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升初:家長的集體焦慮

據報導,每年“小升初”時期,一些學生家長就開始變得十分焦慮,帶著孩子在各所學校間不停地探問“政策”、不斷地填寫各種表格。“每年春暖花開的時候,‘焦慮綜合徵’就會周期性發作。”一位家長戲言。

《義務教育法》明確規定義務教育階段學生免試就近入學,各地近年來也在大力推進教育均衡,可家長們的擇校熱情始終不減,這是為什么?我們可以將之歸因於優質教育資源總量不足、分布仍不均衡,但也和家長對孩子未來的焦慮大有關係。從某種程度上說,家長的焦慮是導致擇校問題難以解決的一個重要原因。

家長焦慮什么?30年前,剛剛經歷過“文革”浩劫的他們覺得,自己有10年的時光被耽誤了,孩子的未來萬萬耽誤不得,這就像接力賽,第一棒耽誤的時間要在第二棒追回。“孩子的未來在哪裡?”這成為當時的家長乃至社會的集體焦慮,在百廢待興、人才斷檔的背景下,聯考的恢復反映出國人對知識和人才的渴求。

很多人後來通過聯考實踐了“知識改變命運”的格言,當30年前的孩子成為今天的家長後,他們又產生了與父輩類似的焦慮:在競爭激烈、就業不易的今天,孩子會延續上一代人的軌跡嗎?他們將會比自己過得更好嗎?焦慮就這樣在家長和孩子間一代代傳遞,又反映出不同的時代內容。

從自身的成長軌跡出發,現在的家長普遍存在一種邏輯:上不了好國中就上不了好高中,上不了好高中就上不了好大學,這意味著人生一片暗淡。就“小升初”而言,各國中學校之間的差異固然存在,但未必就有那么大。很多情況下是家長的焦慮心理放大了這種差距,同時又導致孩子之間本來就很激烈的競爭更加強化,這樣的結果又導致孩子的額外負擔越來越重,而擇校現象也就越來越嚴重。

網際網路上有一篇《誰需要哈佛》的文章,說美國的家長也曾集體焦慮過,要求孩子非哈佛等名牌大學不上,後來因為競爭過於激烈,更發現上了名牌大學對孩子今後的生活並沒有太大影響,從而很多人轉入“二流”大學和一些有特色的大學。結果卻是,不僅這些學校的生源好了,而且整個高等教育的結構也日趨合理,質量不斷提高。

孩子的未來在哪裡?這是中外家長的共同焦慮,但是也應看到這種焦慮心理對孩子教育帶來的負面影響。在剛剛過去的兩會上,有政協委員呼籲:“沒有最好的學校,只有最適合孩子的學校,別讓家長的盲目行為助長了擇校風。”今天的家長們尤其要看到,伴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教育發展呈現出階段性特點。20年前,在精英教育的背景下,人們可以通過擠入名校改變命運,但是當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已經達到22%、從精英教育邁入大眾化教育階段後,我們應該認清當前的就業特徵,重新審視孩子的未來發展模式,不必再期望孩子和父輩一樣走同一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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